第 43 章

虽然穿越成为珀耳塞福涅的薇薇安曾经答应过自己的母亲德墨忒尔，她们母女之间要无话不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身为女儿的她都不可以隐瞒——特别是关于男性的事。

但是想起那位温柔的冥府之王……不像是神话里诉说的那般无情，也不像是母亲口中所说的那般冷漠，冥府指之王哈迪斯看上去是一位很温和的神，他看着薇薇安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即使穿着黑衣，肌肤苍白……

还在回想的哈迪斯的薇薇安被德墨忒尔突如其来地抚摸给惊醒了，薇薇安下意识地抬眸，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看着德墨忒尔温柔看着她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嘴唇还是闭上了。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你刚刚有什么想要和我说吗？”

是德墨忒尔温柔地询问。

“……没有，我只是……欣喜于您的礼物，对，就是这样。”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她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玩偶。

由火焰与工匠的神明锻造的玩偶精美非常，那些玩偶的背部有着钥匙一般的发条，薇薇安扭动着发条，便看见手上的玩偶眨巴眨巴眼睛——手上的玩偶活过来了！

小狗和小猫的玩偶被注入了神力，那些宝石铸造的眼睛闪烁着，小小的玩偶扭动着关节，像是真正的小狗和小猫一样围绕着薇薇安转来转去。暂时把哈迪斯抛到脑后的薇薇安拍了拍手，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到玩偶，但是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能够动的，只要扭动发条就活过来的小玩偶，薇薇安开心地拍着手。

“哇呜！活过来啦！”

薇薇安侧坐在花丛中，看着大概十几厘米高的小猫和小狗在一起打闹，见薇薇安玩得开心，德墨忒尔悄悄地离开了。

德墨忒尔把神殿建造在这里的山谷中，纵使没有人类供奉她，德墨忒尔只让一些仙女宁芙在自己的神殿中游走，一旦德墨忒尔需要去往奥林匹斯山，那么她神殿的宁芙和仙女就会代她关照她的女儿。

德墨忒尔深爱自己的女儿。

德墨忒尔孕育女儿的时候，这个孩子还在腹中的时候，德墨忒尔就感觉到了春天的神力，等到孩子出生，她给女儿取名为“珀耳塞福涅”，名字的意思是种子……就好像身为谷物女神的德墨忒尔孕育出了种子的女神……她们多么般配啊，她们是天生的母女……

所以德墨忒尔不允许有谁污染她的女儿，见过奥林匹斯众神的荒淫无度，见识到众神的荒诞，德墨忒尔愿意自己的女儿是永远的少女神，是永远纯洁的存在。

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玩得高兴，德墨忒尔便悄悄离开了，她的神力笼罩着山谷，一旦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德墨忒尔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而坐在花丛中的薇薇安玩着发条的小猫小狗，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她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躺在草地上，侧着脸看着绕着她转来转去的两个小玩偶，“真是无忧无虑啊，木头的生命……”

自言自语的薇薇安又看到了不知何时，在短短几天之内长满整个山谷的水仙。

白色的花瓣垂落，绿色的叶片生长，白色的花瓣之内长着点点黄色——和百合花一样的配色。

薇薇安想起了哈迪斯的话。

[想念我的时候，就召唤我，我就会赶来。]

哈迪斯的话在脑中响起。

薇薇安试探性地伸出手，又很快缩了回来。

就算她真的很想出去，但是哈迪斯和母亲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薇薇安已经想象得出来了，她不愿意看到别人吵架。

几百年的时光对于人类来说很长，对于神明来说很短。

薇薇安爬起来，她又收回了两个小玩偶，她拿在手里，朝着神殿的反方向走去——纵使这个山谷薇薇安已经探索了无数遍，但是她已经习惯了有事没事在山谷转一圈。薇薇安看见了溪流，纯洁的溪流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尽头在何方，薇薇安坐在溪流的边缘，她捧起一捧水，看着溪水从指缝之中流淌而出……

“哈迪斯……”

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从嘴中说出，等薇薇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盯着溪水中自己的面容很久了，她凝望着自己的倒影，脑海之中想的却是哈迪斯——死亡国度的君主，那位高大英俊的冥府之王。

薇薇安下一瞬间反应过来——她这个样子和怀春少女没什么两样，薇薇安确信自己对于哈迪斯并没有爱慕之意。

虽然薇薇安确实渴求死亡，但……

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对的薇薇安烦躁地编织起了花环，她将五颜六色的花环编织而去，又放置在嘴唇前亲吻。

长长的睫毛闭合，虔诚的亲吻花环，带着薇薇安此时此刻的祝福。

“去吧……带着我的意志，去随便什么地方……”

亲吻完毕，薇薇安把花环放到水中，伸出手感受着嘴唇的气息，轻轻一吹，花环和溪流便开始流淌——流淌到山谷之外，流淌到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