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往复的命运（上）

Bgm: 成歩堂龍一 ～異議あり！逆转裁判15周年纪念管弦音乐会

1999年9月1日下午11:00分霍格沃茨校长室

这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半球形的天花板像一个倒扣下来的碗，碗的内部不知被什么涂成了全黑。从这中心垂下来一个圆盘形的吊灯，灯具是蜡烛的形状，但灯芯却是节能电灯。灯下是一座实木的书桌，书桌的前后各摆着一张高背椅。这张书桌的桌面十分整洁，一张半摊开的、仿佛题目为“第XXX号教育改革草案”羊皮纸放在左上角，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就在纸的旁边，正中间则放着一壶看不清成分的茶和两个洁净的杯子。

书桌旁的凤凰栖架里空无一鸟，一个可以从双侧沿墙而建的楼梯登上的平台耸立在桌后的椅子后面，平台的两边是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书架左侧陈列着魔法书籍：皮制的书脊上刻印着拉丁文、鲁纳文和一些魔文的变体；右边的书架则品种更加繁多：从天体物理到数学，从算法入门到哲学，甚至还有一些书脊上没有书名的笔记本。

而两扇书架的中间，是一扇落“台”窗，窗外夜空如镜，一轮满月清冷地挂在天上。

邓布利多背着手立在窗前，月光将他身影分为明暗两半，他身着一身华丽的嫩绿色礼服长袍，镜片后的眼睛看不清神色。他的沉默也同他本人一样伟大，在这位老人陷入沉思时，连画像的呼噜声都不敢过于放纵。

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篇寂静。

“请进”，邓布利多转身一挥手，两个杯子便斟满了茶，“你比预计返回的时间要晚，西弗勒斯。”

来者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仍是一身朴素的黑袍，袍子上还带着夏夜的露水。袍脚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情的急切，在几下翻飞之后便把他带到了高背椅前落座。

“那个东西我已经成功送达了，但是我有一个坏消息”

邓布利多只是微笑，“西弗勒斯，消息不分好坏，它只是客观存在，”他伸手指了指杯子，示意斯内普喝茶，“结果只取决于我们怎么应对它。”

斯内普矜持地抱臂，“他状态十分糟糕”他边说边斟酌着用词，“当然，他没有让这影响到他的研究，他的进展仍然很顺利，但是——”黑色的眼睛对上蓝色的，“假设好运没有眷顾他的话，他也许不能撑到“那天””。

“我得说，这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邓布利多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假设，我们有备用的人选？”

“当然，这个人选正坐在你面前”邓布利多顽皮地笑了，不意外地看到斯内普的脸变得比他的袍子更黑了。

“邓布利多”斯内普平静的面孔裂开了，“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除非我们能在短时间内找出符合条件的人，否则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斯内普讥讽地说，“当然，论能力没有人能比过您，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我有理由相信，在将自己的生命投身于伟大的事业之前，您早已有了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完美办法。”

邓布利多只是神秘地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斯内普悻然地闭上了嘴。当邓布利多打定主意隐瞒的时候，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这个老人无疑值得信任，但他不是一个乐于将自己计划全盘托出的人，很多时候他比以神秘著称的里德尔更难以捉摸。

“西弗勒斯，我也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邓布利多神秘地眨眼。

斯内普疲惫地抬了抬眼皮。

“我遗憾地通知你，你魔药学教授的职务被暂停了，你将在保留斯莱特林院长的职务的情况下，去羊津大学担任里德尔的助教。”

“我假设，您外派我是为了方便观察他的状态，并且帮助他稳定精神。”斯内普疑惑地挑起了眉，“但是我没有看出我去担任助教的必要，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邓布利多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助教这个身份只是为了方便你去保护年轻人罢了。”

斯内普像是被椅子咬了一口。

邓布利多平静地继续“即使里德尔在他的实验室外面布下了足够的隐蔽魔文，并且加设了一打巫师驱逐咒，我们也不能保证年轻人不会有意或无意闯入。”

“我完全赞同您的谨慎”，斯内普尖刻地说，“不过您为什么不让那条…布莱克去保护他们，他们心理年龄接近，想必能够相处融洽。”

“西里斯一定会感动于你对他能力的肯定。”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

斯内普忍耐地说，“我觉得不做助教省下来的时间用于研究更有价值。”

“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邓布利多宽容地笑了，无视了斯内普扭曲的神色。

“但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吐出半句话。

“但是西弗勒斯，我们人手不够。如果他和你分别负责年轻人的保护和里德尔的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