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
乌紫,焚烧的烟雾还色异味臭,看样子应该是一具毒尸。
“这么说”宋词取下瓜子壳,“扬侯府的人真的死而复生了?”
宋词边想边走,再抬头时,突然看见长桥下面蹲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深深埋着自己的头好像在哭,腰间挂着一个牌子,上面赫然是扬侯府家仆的标识。
宋词皱眉,且不说现在扬侯府的人都应该被关在牢里,就算侥幸逃出来,好歹应该先把牌子摘了吧,这是生怕官兵追查不到她吗?
宋词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走上去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姑娘,姑娘?你还好吧?”
那姑娘先是突然抽搐了一阵,然后慢慢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宋词感觉自己完了。
只见那姑娘明显已经不是正常人,长着两根长长的毒牙,眼睛乌紫,脸上膨胀的血管清晰可见。
宋词盯着那两根抖动的毒牙,感觉它下一秒就会咬断自己的脖子,抬手一把将人的头扭过去后,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姑娘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牵起老三就跑,边跑边喊:“救命阿!有妖怪!”
这一喊,惊的长桥本就不多的人瞬间跑了个精光,只有宋词一个人牵着老三拼命逃命,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怪物,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按理说她跟着姜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体力是有的,但那姑娘跟脚下跟了电动小马达似的越跑越快,眼看那满手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自己的背,宋词一个没忍住叫了出来:“老三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宋词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一个腾空躲掉了被撕成两半的命运。那人正要带她走,宋词急了;“哎哎!我的驴!”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从腰间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妖物脸上,然后宋词就被提起来,一路轻功飞行离开了汴城。
*
汴城郊外。
看着离自己万丈高的陆地,宋词捂住眼睛,嘴里问道:“大侠,你可不可以不要飞的这么快,我真的恐高阿。”
那人看了她一眼,随意找了处地方降落后,松开人。
宋词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道谢,她上下打量了眼面前戴面具的人,试探开口:“那个,我家驴应该没事儿吧?”
高马尾男子点点头:“它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找过来了。”
宋词哦了声,看着男子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那个,大侠身手矫健英勇不凡,不知可是东厂中人?”
男子歪头:“你知道东厂的事?”
宋词连忙摆手:“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只是不知刚刚那姑娘怎么变成了这样,莫非是染上了什么疑难杂症?”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快黑的天,提醒道:“你该回家了。”
宋词见人离开,开口问道:“还不知大侠尊姓大名!”
可那人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宋词见状扯下一旁的树枝,喃喃道:“真是个怪人。”然后就自己坐在地上,等着老三来找她。
还好老三是头认识路的好驴,宋词没等多久就见它慢悠悠驮着草药走过来。宋词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确定没被伤到后,笑着拍了拍驴屁股:“可以阿你,不愧是跟我混的。”
然后哼着小曲,牵着毛驴,慢慢走回家。回家后,宋词并没有把汴城发生的事告诉姜六,只找借口说自己路上耽搁了,接着就去熬药。
对此姜六也没多问什么,他只是靠着门檐静静看着忙碌的宋词,像块望夫石。
宋词实在被看的受不了了,将蒲扇一放,拍拍手走过来。她凑到姜六面前,问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很好看吗?”
姜六的目光也跟着对上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回到:“毕竟女儿随爹,自然长得好看。”
宋词笑了声,抬头示意他下巴上的靑茬和一直没洗干净过的脸:“可别了吧,我这叫做天生丽质。”
说完转身瞥见桌子上的小刀,突然想到什么走过去拿起它,重新看向姜六:“话说长这么大我还从没看见过你没有胡子的样子呢,要不今天让我开开眼界?”
说完不等姜六回答,就把人拉进了茅草屋里。她将人按在椅子上,摆好铜镜后,蹲下身认认真真开始给他打理起来。
宋词其实知道姜六长得很好看,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但宋词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见他的真面目,想看看这么多年那张一直埋藏在灰沉中的脸,到底有多么扣人心弦。
所以宋词每一步都做的格外认真,而椅子上的姜六就这样低眸注视着她,将她尽收眼底。宋词就在他眼下将所有靑茬刮干净,等收手看向铜镜的刹那,宋词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炸开。
只见铜镜里的人也在侧头看她,那轮廓利落流畅,就像被精心雕琢而成。这一刻,他身上岁月与年少交织的矛盾感,破碎与温柔交融的孤独感,淋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