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随后两天,朝堂上乌烟瘴气,有弹劾五皇子收了暗卫的事儿的,有说四皇子的手下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的,竟然还有人说七皇子不仁不义,不过最大的看点还是丞相和礼部尚书之间无硝烟的战争,他们两人中,一旦一个人站出来建言献策,另一个人必定会反驳。
最初大家看得津津有味,但是时间久了,也觉得烦,现在众臣一听到这两人的声音,就觉得头嗡嗡作响,难受得要命,偏偏他们的建议一个比一个有效都,言之有物,不无的放矢,仿佛不掺杂私人情感,都是为国为民。
相较于朝臣之间和和睦睦,皇帝当然更希望他们有私怨,这样才有利于制衡,不过,这些心思可不能放在明面上,所以,他还是得假装一下。
散朝之后,沐泽和周易被留了下来,先后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沐卿,你虽与周家有怨,也不要如此不顾后果,周易是礼部尚书,别忘了,朕的老七和令千金还未成婚呢。”
“皇上,这老、周大人竟敢公报私仇吗?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哈哈,朕就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给他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手脚的。朕只是想让你们和睦一些,这几天,你们吵得其他人头都痛了,弹劾的折子都递上来了,朕也很难办啊。”
“臣遵旨。”
同样的对话,也在萧道鸿和周易之间展开,皇帝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朝中尊崇沐泽的年轻人众多,可能会给周睿寒使绊子,周易也配合他,表现出一副炸了的样子,请他做主。
之前沐兮伤重,不宜挪动,一直住在周家,只有林知悦在身边陪着自己的爱女,沐泽和沐阳两个人回了相府,一个思念妻子,一个思念妹妹,但又不能和周家来往过密,只能想办法给罪魁祸首找点麻烦。
萧辰颐和萧辰宇在各自的府邸打了个喷嚏,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随后糟心的事情接踵而至。
朝臣弹劾吏部侍郎在三年前的官员考核中徇私舞弊,收了淮扬郡郡守十万两,以保其不被调职,原本萧道鸿没放在心上,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谁都懂,但万万没想到,幕后黑手不允许他无动于衷。
原来那十万两白银并不是郡守的私产,而是淮阳郡的赋税,本应充缴国库,而且证据确凿,容不得狡辩。
没等皇上有所反应,户部的人先生气了,本来用钱的地方就多,他们天天哭穷才省下了那么一点儿,结果还有人敢贪税银,于是一个个的站出来请求从严处理。
萧辰颐本想说几句主持公道,却被萧辰宇绊住了脚,毕竟,他可舍不得这个让自己的四哥损失吏部的机会。
第二天,朝堂上没什么大事,反倒是宫里出事了,和妃被禁足半年,罚俸一年,宫外的人只听说了结果,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萧辰宇也是如此,他本想进宫求情,但是却被传话的太监拦住了,只好作罢。
更让他难受的是,父皇下了口谕,召萧辰逸进宫,老七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传召了,这次是为何事?
“七皇子,陛下特允你去看安才人,不,现在应该是安宝林了,今日可才十九呢。”
“儿臣谢父皇隆恩。”
萧辰逸最恨这些人的虚与委蛇,如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他便可以随时看望自己的母亲,哪像如今这样,进宫一次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母亲,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这段时间天气不错,所以太医让我出去走动走动见见光,我如今可以走一炷香的时间了。”
“如此甚好。前些日子,我抄了一些佛经祈福,保佑母亲身体安康。”
安宝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佛经翻开一看,怔了片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强忍着悲戚,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好好好,我儿有心了,有心了。”
“儿子也是偶然得知,每当沐夫人身体抱恙,沐小姐就会在佛前抄写佛经,求佛祖保佑,所以我便学了来。”
“都是好孩子,不过,我缠绵病榻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用不着这些,沐家千金伤重未愈,你该为她祈福才是。”
“是,儿子知道了,待沐小姐归府,我便前去探望。”
随后两天,朝堂上吵得越发凶了起来,萧辰颐为丢失吏部烦心,总想着再从萧辰宇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而萧辰宇则觉得自己母妃受罚和林昭仪有关,也想报复回来。
两人的党派互相弹劾,罪名都差不多,不是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就是欺男霸女侵占良田,中立的人一言不发,抱着笏板看戏。
沐泽倒是有话说,不过他是弹劾大理寺办事不力,距离刺杀已经过了四天,竟然还没查到任何线索,着实无用。
萧道鸿不堪其扰,纷纷罚俸一年,再让他们把过往贪污的银两交出来充公。
萧辰颐生气,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钱财,往后行事也只能越发小心,五萧辰宇也心烦得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