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才。
可廖先锋久在军中,也明白,自己不能质疑大将军的决定。所以也不敢通报消息,就在外面候着,看崔副将何时能当值结束。
等来等去,东方都泛了鱼肚白。崔副将也没出来。
廖先锋毕竟上了年纪。困意一阵阵袭来,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还一直嘀咕:“崔副将这个身份,还得给大将军守一晚上的营帐。”
知道军中欺负新人。他当年也是任由将军差遣,才一步步换来今日的先锋。却还是替崔副将感到不值。
希望崔副将能熬过这段苦日子。熬出头了,就能大展身手了。
话说回来,崔副将练兵真的不错。严慈相济,恩威并施。如今崔副将的队伍军纪井然,廖先锋想着借去打先锋。
一直到正午时分。廖先锋才看见崔若愚出现在军中。
崔若愚带着士兵在学习山川地形图,约定前进和后撤的路线。
“崔副将。”廖先锋摘下头盔,欣喜地走过来。
崔若愚闻声看来,“廖先锋。”她把图交给旁边的小兵。“你们先休息吧。”
廖先锋走到她身边,两人抱拳行礼。廖先锋说:“崔副将,我实在有个不情之请,想找你商量。你的兵,能否拨我一半。军情有报,蜀军在雍州偷袭击败雍州守将。大将军命我带先锋部队去支援。可我……”
崔若愚愣了片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廖先锋是个老好人。平日练军比较松散。手下士兵斗志低,纪律差。所以才想借她练好的兵。
“调兵的事,归大将军命令。廖先锋只管去问大将军。若愚看到符节,不会多言。”崔若愚实话实说。
廖先锋点点头。“都说崔老弟办事妥当,为人慷慨。果不其然。老哥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征询你的意见。”
崔若愚摇摇头,礼节性地笑了。
廖先锋赞赏地行礼告别:“如今人人盼着拥兵自重。像崔老弟这样按规矩办事的人,少之又少了。老哥这就去找大将军要符节。”
司马师这一天都在潜心处理军务和巡军。
每次停下笔、停下脚步的空隙,他便要想起昨夜的若愚。便要怔怔地发愣。
女人,他尝得不少。皇亲国戚,妖媚花魁。在他眼里都是随时享用的玩物。就像吃饭夹菜一样,越简便越美味,应付当下的欲望便可。吃完把碗筷一丢,又能做正事。
这般思念煎熬,还是头一遭。好的坏的,乐的怒的,都想抓她过来,给她讲一讲。
司马师看着自己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
那是弟弟司马昭写来的信。司马昭遥领大将军之职,带东路军和东吴残部作战。
大败而归。
崔若愚接到指令,在夜色掩下来之前进了司马师的营帐。
“若愚。过来看看。”司马师抬起手。
崔若愚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她小跑过去,坐在他身旁。
她目光瞥见那是司马师的家书,还上了密封。便有些窘迫地挪开了目光。
司马师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顺带用下巴蹭了蹭她仅露在外的脖子。
“怎么不看?”他似笑非笑地问。
“你的家书。”崔若愚坐在他腿上,突然想起昨夜两人的恩爱情形,脸已红了三五分。
也是这双腿。
“家书你也能看。”司马师大大方方地把司马昭的信拉到若愚面前。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忍不住咬着她耳垂问:“你说,我弟弟打败仗。我该怎么办?”
若愚铺平了那封信,仔细地看着:“唔。还能怎么办?有功有过,以功抵过。”
“为甚么?如此,怎堵天下悠悠众口?”司马师微笑着说。“那朝廷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不都得骂我司马师偏袒弟弟。”
崔若愚无可奈何地瞟了司马师一眼。“大将军,少来这套。你还怕悠悠众口?”
你出了名的护短。
你又不是钟鹤那种人。钟鹤凡事都讲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师纵声长笑起来。痛快又恣意。“若愚。那你来写吧。”
崔若愚便把刚才的说法写了上去。
司马师搂着她的腰:“你辛苦练出来的兵,真的舍得借给廖先锋?”
崔若愚被司马师撩乱得几乎写不了字。她收敛心神,强行稳住手中的笔,边写边说:“是你的命令呀——”
“都是帮你打的。”
后面那句声音低得蚊呐一样。
司马师心头一暖。抱着她站起来。
“啊……不行。我还有话要交代那些跟廖先锋去雍州的兵。”崔若愚满脸通红挣扎着。“再等会。”
“这怎么等。”司马师笑着说。“等了一天了崔副将。”
在司马师的结实有力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