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厅堂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穆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显然在这一问题上,他们并不打算告诉外人。
不过堂堂云秦将军行窃这事,确实也叫人难以启齿。
秦舒言冷眼旁观,见他们陷入为难,心中大有方才穆时桉的作壁上观之感。
穆怀屹犹豫了片刻,先前秦舒言将这蛊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再说,人家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也不敢随意的敷衍了事,万虫蚀骨的痛最终还是让他开了口。
“是药王谷。”
秦舒言挑了挑眉,有些吃惊,“南越的药王谷!”
她说罢又点了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对,这样的蛊虫除了巫医,也就药王谷能有!不过江湖上盛传,药王谷从不与朝廷打交道,将军能得罪到他们也是不容易!”
她感慨完,起身去拿药箱里的鸡蛋,不再去看他们兄弟二人的脸色。
秦舒言小心翼翼的用银针给鸡蛋开了一个小针孔,朝穆怀屹道了句得罪,便将手上的鸡蛋抵在他的耳后,轻柔了一番,口中振振有词。
半晌之后,她收回鸡蛋,小心翼翼的放回进药箱里,松了口气道,“好了!蛊解了!”
穆时桉诧异的看了眼穆怀屹,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秦舒言问,“这就……解了?”
秦舒言见他的反应,嘴角不禁勾笑,“二公子是不是觉得这解法看着很容易?”
穆时桉干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看起来确实很容易!”
穆怀屹虽然没说话,但看向秦舒言的眼神中,也满是质疑,而且他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
“这样吧!过了亥时,将军确认不痛了,我再离开!”
秦舒言坦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靠着椅背,闲适的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
她的这个提议,正中对方下怀。
不过,离亥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穆怀屹拱手道,“那就有劳姑娘了!在下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完,先失陪一下。”转头嘱咐穆时桉,“时桉,替我招待好秦姑娘。”
穆时桉起身应是,目送他离开后并未坐下,只是转头笑着看向秦舒言,“舒言难得来我穆府一趟,我让人在我院中摆一桌,你我赏月对饮如何?”
秦舒言正好也饿了,不客气的笑着点头,“甚好!”
他们二人一拍即合,穆时桉引着她去自己的院子。
秦舒言东瞅瞅西瞧瞧,之前霍楠说得没错,这将军府内的府兵不比城中巡防营的差,而且她从进门到现在,连一个侍女都没见到。
“你府上怎么连个侍女都没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进的是军营呢!”
穆时桉负着手往前走,“谁说没有!我和我哥的院子里没有女眷,觉得安排侍女不太方便,没有小厮用着顺手,所以府中仅有的那几个,都被安排服去后院侍奉母亲了。”
他开口中说的母亲,自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秦舒言听完这话,想到他庶出的身份,偌大的将军府中只有三个人,人家两个还是亲母子,忍不住点头附和道,“难怪你会是风月楼的常客,这府中确实无趣了些!”
穆时桉闻言有些惊奇,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宽慰,笑着赞道,“知音难觅啊!”
前方飘来阵阵的肉香,秦舒言这段时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循着香味脚下的步子都不由得加快了。
穆时桉的院门敞开着,里面的院子很大,风格与外面大相径庭,如果不是秦舒言亲眼看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院子,竟是穆时桉的住处。
身边的小厮将食盒里最后一道菜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穆时桉抬手邀她入座。
今夜皎洁的月光柔和明亮,繁星在头顶上熠熠闪烁,身处如此惬意的良辰美景之中,实在是幸事一件。
穆时桉拿起边上的酒壶倒了两杯,举杯感谢,“多谢舒言替我兄长解了身上的蛊毒!了了我连月来的一桩心事。”
秦舒言借机道,“你这份感谢我还真受得起!虽然药王谷在江湖上一贯低调,但也不是好惹的,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这话让穆时桉有些过意不去,遣退了院子中的下人,沉声道,“这次得罪药王谷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家大业大的云秦穆府,当个小偷还身不由己了?
秦舒言正吃着菜,不由得好奇的抬头看向他,“为什么?”
“其实这话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表妹华瑶公主中了一种叫醉仙长恨的毒,听说只有药王谷大小姐种的那株凤涅石岚能治好她,但听闻那株石岚是大小姐的心爱之物,我哥担心大小姐未必会割爱,所以……”
所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
秦舒言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荒唐的话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困惑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