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

这日之后，回春堂和玟小六学习毒术的小玖姑娘就离开了清水镇，玟小六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小玖因为和玱玹的两次交手感觉到自己还是太弱了，开始刻苦修炼，有相柳这个现成的师傅和陪练在，进步飞快。

小玖忙着修炼、制毒，时不时陪着化身防风邶的相柳到处转一转，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小玖正在她的药田里锄草，相柳带来了玟小六的消息，“玟小六要离开清水镇了，你要不要去送一程？”

小玖一愣，“她是自己要走的？”

“不是，玱玹要带她去见皓翎王，涂山璟带着她跑了，但我估计跑不掉。线报说玱玹已经带人追去皓翎了，你若想见她，我陪你走一趟。”

小玖点头，“哥哥，我想去。”

“好。”相柳招来毛球，带着小玖一路循着下属留下的记号往皓翎而去。

皓翎境内的一处客栈，玱玹带人将小楼围住了。

在涂山璟的掩护下，玟小六成功从客栈内逃出，一路往东北向奔逃，一边高举着涂山璟给她的信物召唤坐骑。

小玖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出现在了玟小六面前，“要和我走吗？”

“小玖……”没想到小玖会赶来就她，玟小六一时有些愣住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何……”

“你说如果可以，你想一直做玟小六。”

小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玟小六红了眼眶，“我……”

“玟小六，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叶十七，我杀个叶十七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玱玹的声音如春雷一般传来，打断了玟小六想要答应的冲动。

玟小六叹了一口气，“我不能弃十七于不顾。”

“其实这一次我找他帮我，就是希望他能规劝我阻止我抛下我，那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断这份牵绊与念想。可他没有，这一路以来甚至都不曾问过我为何要逃。所以现在，我也不能抛下他。”

小玖点头，“明白了。”她扬手抛给玟小六一条手链，“临别礼物。”

玟小六收了手链，反手扔给小玖一枚山核桃，“忘记给你出师礼了，今日补上。这是一种蛊，需要用你的血肉饲养。让其中一只认你为主，另一只种给别人，就能让中蛊的人感受到你的痛苦。对方受伤，对你却毫无影响。这样，对方就不敢伤害你。”

小玖接住山核桃，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种给玱玹从而控制他，折磨他？”

“你不会的。”玟小六笑了笑，“我走啦，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小玖点头，微笑着目送玟小六远去。

待玟小六的身影消失不见，小玖垂下眸，轻轻开口，“其实我会的。”

相柳的身影在小玖身旁慢慢浮现，“若你杀了玱玹，她也会杀了你。”

“也对。”小玖呼了口气，将山核桃递给相柳，“哥哥，你对蛊了解吗？”

“不了解，但有人也许知道。”相柳打量了一下山核桃，“我带你去见见他。”

轵邑城，相柳带着小玖去了一个小巷子，推开破旧的木门，简陋的屋子中，一个独臂老人站在一口大锅前，看见相柳，咧开嘴笑道，“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相柳笑笑，带着小玖穿过屋子，在小院中坐下。

老头舀了两海碗肉汤，又装了三块大饼，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下。

“好香啊！”扑鼻的肉香勾得小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老伯，这是什么肉？也太香了吧！”

“驴肉。”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小玖和相柳，“稀罕啊，几百年来头一次看你带朋友来，还是个女娃子。”

“这是小玖。”相柳为老头介绍了一下，递给小玖一双筷子，“他是离戎族的，擅长炖驴肉，选料考究，火候讲究，这大荒内，他炖的驴肉若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听到“小玖”这个名字，老头露出恍然的神色，他看了吃得喷香的小玖一会儿，对相柳道，“找了几百年居然真的让你找着了，真是不容易。”

相柳笑了笑，“我今日来，另有一事要问。你对蛊有几分了解？”

“你何时对蛊术感兴趣了？”

小玖抹了抹嘴巴，拿出山核桃递给老头，“老伯，这是别人赠与我的，她说要用血肉喂养，让其中一只蛊虫认我为主，然后把另一只蛊虫种给别人。以后若是我受伤，对方也会感觉到痛苦，但是对方受伤，对我却不会受影响。”

老头接过山核桃仔细观察了一番，将山核桃放在桌上，思索之后道，“这可能是雌雄蛊。”

“雌雄蛊？”

“传说中有一种极其难养的雌雄蛊，一雄一雌，力量相当，施蛊者无法控制蛊虫，这种情况大多都是女子养来种给情郎的，求的是一心一意，永不相负。一旦种上，便同命连心，生死相随，所以又叫做情蛊。”

“情蛊？”小玖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