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天气晴朗,茶馆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喧闹繁华,迎面而来的惠风和畅,坐在茶馆窗边朝外看去,不远处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湖面波光粼粼,岸边桃李争春,美不胜收。
莫汤汤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旁边几位大哥闲侃如今五大派,骤然听见“离泽宫”三个字,她端着茶盅的手一顿。
“要我说,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和胆量,还是别上离泽宫了,去了也是找死。”
“这离泽宫选拔弟子那可是五大派中最严苛的,通过率极低,能通过的那可都是凤毛麟角,一百个弟子里合格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通过的弟子,那可统统都会被杀掉啊!”
“今年参选的弟子统共也就二十来人吧,你猜留下来几个?”他缓缓伸出两根指头比了个“二”——“就俩儿!”
有人好奇:“都谁啊?”
那人一摸下巴,悠悠道:“一个是离泽宫主最得意的徒弟禹司凤,另一个人,倒是没听过什么名号,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啊,这人赢得也挺出其不意的。据说当时好像眼看着就要被那红毛獦狚张着血盆大口一口给吞了,这人原本鲜血满身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结果突然间就睁开了眼抓起地上的匕首朝红毛獦狚的喉咙捅去,一刀毙命,血溅三尺,这獦狚当场就死了。”
大伙儿齐齐倒吸气:“厉害啊,那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管他什么来头呢,反正以后都是离泽宫的人,见了这墨绿袍子戴着面具的人啊,咱可得绕着道走!”有人插嘴道。
“就是就是。”众人一致点头附和。
众所周知,离泽宫的弟子出行脸上都戴着面具,这面具底下到底长什么样啊,压根就没有人见过,估计见过的人啊都死了。
有人不死心,仍是好奇:“那这一刀击杀红毛獦狚的弟子,想来也是少年英才、天赋异禀吧?毕竟能与大宫主的爱徒一同晋升成为离泽宫弟子,一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这我倒是从未听闻过,我只听说啊,这弟子一开始对上红毛獦狚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啊,毫无还手之力,在场之人都以为他活不下来,光是那血啊,就这么大的碗,这么大,吐了整整三大碗都不止呢!”那人一边说着,一边颇为夸张地比划了下碗口的大小。
坐在隔壁的莫汤汤听见他们提到红毛獦狚,一时间只觉喝进嘴里的茶水似乎都掺了一股血腥味儿,前几天的场景仿佛又清晰重现眼前,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伤更疼了。
吐了三大碗血倒不至于,顶多就是被摩擦着在台上画了幅抽象画罢了,最后的反杀也没有那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过是刚好趁乱摸到了匕首又刚好插在了獦狚的致命部位罢了。
总之,能通过离泽宫的选拔,一半靠命硬,一半靠运气,感谢老天眷顾,感谢上苍垂怜。莫汤汤无比虔诚地在内心双手合十拜了拜,又突然间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天上做主的不正是柏麟帝君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嘛,算了算了,还是别拜了。
她喝完茶,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后,转身出了茶馆。
离泽宫弟子是不被允许轻易出宫的,除非身上带了任务,莫汤汤这次不巧是奉副宫主的命出来,之前选拔弟子的时候,莫汤汤虽然击杀了獦狚,但大宫主很是瞧不上她的实力,他一惯对除爱徒之外的人一律铁面无私,自然是不打算留她,然而彼时副宫主却反倒出言相劝,莫汤汤这才勉强被留了下来。
虽然知道副宫主也是个大反派,但莫汤汤因为这件事承了副宫主的情,无奈只能先听命于他。
她走在回宫的路上,直到两腿发酸才忽然反应过来,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可是身有修为能够御剑飞行的!
她兴奋得抽出背上离泽宫统一发给弟子的佩剑,回忆起相应的口诀和手势,只见剑身在地上晃荡了几下,而后慢慢浮起到她足前,她一脚踩了上去,下一秒持续催动,“嗖”得一下整个人被剑带着猛冲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中。
疾风迅猛地刮过她的脸庞,眼前万丈高空一派开阔,莫汤汤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她持续催动着,想看看这剑到底能飚到多快。
然而她忘了离泽宫境内是设有结界的,于是她毫无疑问地没有刹住车,“嘭”得一声闷雷大的声响,轰轰烈烈地坠剑了……
这一摔,新伤加旧伤,哪怕她再命硬,也摔得够呛,一时半会儿没能从地面上爬起来。
耳边传来脚步声,莫汤汤心生警惕,从头顶上突然传下来一道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疏离,问道:“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她一时觉得这个嗓音熟悉至极,心脏紧跟着“咚咚”跳了几下,不由干咽了下口水。
“能,能起来。”她磕磕绊绊地回答着,忽略从身上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是从脚开始缓缓往上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