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伸了个懒腰:“终于走了,床是我的了。”杨医生也不嫌弃这乱糟糟的床,扶好枕头,倒头就睡。
蹑手蹑脚的梁温谨慎地扫视了一圈,远处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陈列的医疗舱前,引着满脸泪痕的男男女女有序排队。
至于近处,这个肤白貌美的小男孩是谁家的啊?
怎么能一个人靠在冰冷的长椅上,长这么好看,肯定会被抓奇奇怪怪的人用麻袋套走的!
梁温其实是个小色胚,见到帅哥美女走不动道的那种。
她假装自己走累了,先是隔了很远坐到长椅的边角,再慢慢地蹭过去,其实不是她屁股坐不定,是医院的长椅它滑不溜秋,就像地球上某个广告,这个长椅它也丝滑的很。
视线代替了她的手,沿着俊美的脸庞轻轻地抚。
浓密的睫毛如同安静的黑蝴蝶停在雪白如瓷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已初见端倪,他像个冰雪做的雪人,轻易冻住了梁温的视线。
情不自禁的,梁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男孩的脸,小麦色的手指触碰到白皙脸颊的那一秒,不着边际的,她想到了大雪覆盖麦田。
也没再有其他小动作了,梁温看着他慢慢醒来,不等他质问,梁温自报家门:“我,梁温。”
男孩眨了眨眼,黑蝴蝶扑闪着翅膀,他说:“我叫季点雪。”
“你怎么睡在这?你爸妈呢,我带你去找他们。”梁温自来熟地说。
季点雪有些腼腆,问什么答什么:“我等人等太久,不小心睡着了。爸妈在帝都星,我是跟着我哥过来的。”
梁温就喜欢跟这种乖小孩说话:“等谁?”
季点雪瞥了一眼门上的几个大字。
“不会在等我吧?”梁温注意到他的动作,震惊地指着自己说。
“你从里面出来的?”季点雪看梁温点点头,自己也跟着点点头。
他的笑意慢慢染上眼角,像干瘪的枝丫上开出了一朵春天的花。
梁温也跟着笑了。
“两个小朋友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也开心开心。”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走来,旁边跟着金发帅哥谢羽存。
季点雪欣喜地抬头看去:“哥!”
季辽揉了揉他弟的一头白毛,笑着对梁温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梁温摸了摸脖子后面贴着的药膏:“好多了,那个女生呢?”
季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为难地道:“她……”
“她当时说让我送她一程,我自以为是,还想救她,”梁温昨晚梦到了那双眼睛,先是一双美丽的,让人心都化掉的柔软的粉色瞳孔,而后,红色的丝线慢慢在瞳孔射出,密密麻麻,网一样套住了粉色的眼球,并死死勒出了血迹,这血迹铺天盖地,编织成了她的梦,“是什么让她失去了求生的本能?”
谢羽存看她镇静地发问,想了想,委婉地说:“我猜是自尊心。你看到的小黑虫是蟑兽的幼崽,omega的信息素和柔软的腺体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及时救助,挖掉腺体还有机会活下来,但如果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可能没救了,毕竟虫兽口器里的液体是有毒的。幼虫的口器还不成熟,这样的过程会持续30分钟。”
见梁温接受能力良好,谢羽存继续将这残忍的真相说完:“当时有虫兽在啃食她的腺体,你知道omega被啃腺体意味着什么吗?通常情况下,只有在临时标记或者终身标记的时候,omega的腺体才会被咬。”
所以……
那声奇怪的,带些欢愉意味的哼唧声,其实是因为……
星际人的公敌——虫兽,像洞口吐着信子的毒蛇,口液和着毒液缓缓流出,它舔舐着爱人之间最亲密的地方,留下抹不去的湿润。
残破中忍不住□□的快乐,羞耻中抑制不了的颤抖。
那时那双迷离的眼,失禁的身体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梁温鼻子一酸,眼睛难受的泛出水来,她赶紧抬手抹掉,慌乱地问:“我呢,我怎么没事?”
站起来躲到季辽身后的季点雪担忧的看着她,摇了摇季辽的手,生硬地扯开话题:“哥,她还光着脚,先给她拿双鞋吧。”
季辽低头看他弟,认命地走进信息素暴动治疗室,拿出一双粉红的拖鞋,单膝跪地给梁温穿上。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季辽直视着梁温地震中的瞳孔:“还想听吗?”
梁温猜到了原因,她整个人一哆嗦,惨白的脸色愈加显得脆弱:“想。”
季辽指了指自己的腺体:“因为你是alpha,因为你的信息素足够强大,所以4米长的蟑兽也只能趴在一旁恨恨地盯着你,而你完好无损。当然,你还是受伤了,但是比起他们的痛苦,也算微不足道。”
谢羽存还是那个温柔的模样,他在季辽身后默默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