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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和我们院长有点关系。”
两名医生越走越远,徐衍听着,面有所思。
“资料我找到了,不过打印不方便,我给你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
“麻烦了。”
徐衍道谢,接过手机。
他将图片放大,仔细阅读起上面内容。
傅瑾舟,男。
年龄:八岁。
主诉:发热五天,发现颈部肿物一个月。
诊断:伯基特淋巴瘤。一次化疗血象感染。
徐衍手指滑动,又翻过一页,最后一行简短写着——
[经治疗后复查未见异常,准予出院休息。]
徐衍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付家瑞没有觉察出他的异常,语气闲散随意:“不过这名字和你那个姐夫好像一模一样啊。他上午好像还受邀过来参与什么交流会呢……”
徐衍闻声一震。
犹如惊雷当天浇落,狠狠贯穿他的太阳穴,令浑蒙思绪彻底清明。
徐衍一把抓住付家瑞手臂:“除了电子档案,你们还有没有保存病历薄?”
电子档案随时可以删除修改,但是亲手撰写的文字不会!
他没有办法信任傅瑾舟,就像他没有办法信任眼前的这些内容一样。
付家瑞被他炽热尖锐的眼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说:“有,不过那些档案都放置在档案室。”
徐衍径直打断:“帮我带出来。”
付家瑞先是一呆,接着笑出声:“兄弟,今天帮你拍这个都属于违规操作了。你要是让我把档案带出来,被发现的话我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徐衍也知道自己有些为难人,皱了皱眉,还是不肯放弃。
四周无人,他喉结上下翻滚一圈,嗓音低沉又克制:“我没拜托过你什么,但是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保证我不会拿资料做什么,求你帮我这一次。”
他的表情近乎是恳求,一时间让付家瑞把所有拒绝的话吞回到肚子里。
“行吧……”付家瑞最终让步,“晚上我可以帮你把病历档案带出来,但是只准这一次。”
他的点头同意让徐衍长舒口气:“我也只需要你帮我这一次。”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徐衍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后门。
一下午他都过得焦灼不安,一方面是怀疑自己,怀疑他是不是把人想得过于龌龊;一方面是认为傅瑾舟有所隐瞒。
他只是担心,若傅瑾舟怀有二心,徐乔要怎么办?
徐衍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能再失去徐乔。
唯独徐乔,不想让她再遭受丁点伤害。
徐乔承受不起,他更加承受不起。
日月交替,夜幕很快降临。
十一点左右,付家瑞和徐衍约在了一家烤肉店里。
付家瑞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徐衍已在里面等候,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兄弟,今天加班,晚了点。”
“不久。”徐衍伸手,“东西。”
付家瑞把厚重的档案本丢过去:“我第一次偷摸干这种事,心虚得很,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要不是我也没办法了。”
二十多年前的资料本来就难找,更别他担惊受怕摸黑进行。
兄弟做到这份上,付家瑞自认没有比他更讲义气的了。
徐衍不语,默默无言地拆开档案袋。
尘封许久的纸页隐隐散发出潮湿之气,灰尘细微,于灯光之下四处游旋。
徐衍薄唇紧抿,表情过于紧张克制,令对桌的付家瑞也没敢出声。
他低眉垂眸,指尖一页一页翻过。
密闭窄小的包厢内只剩纸张摩挲还有烤肉架上滋滋的冒油声。
倏地——
徐衍似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浑身肌肉都绷紧在一起。
他捏着档案袋的手指收紧,指骨发红,指尖却因用力而泛出一片月白。
他的表情过于糟糕,付家瑞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关切询问:“徐衍,你怎么了?”
徐衍没有说话。
明明身处于温暖的包厢,他却只感觉到冷。
凉意仿若凛凛冬雪,无声无息从脚底开始蔓延。
他头皮发麻,心脏发紧,巨大的震愕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本能。
灯影摇晃,纸页上的内容映得更加清晰。
上面赫然写着——
傅瑾舟。
性别:男。
入院年龄:五岁。
再下面是用红字着重加粗的几个字——
[患儿因抢救无效,于XX年7月19日宣告临床死亡。]
临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