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色,准备让万象异水接着吞噬。
但她很快发现,透明干净的万象异水由于生吞了魔气有些消化不良,变得浑浊,那一缕魔气久久不散,极为刺眼。
于是温昭昭便收了手,虽不能一次性解决心魔,但让它看住袅袅也是极好的,起码心魔暂时没有夺舍的可能。
闭关结束后,温昭昭一如往常推开门,北清峰的雪花飘进了屋内,入目是一片白,视线扫到左边,两棵青色的月见草较之三年前更加青葱。
这时,一团火红的东西嗖地一下扑到了温昭昭身上,滚烫的温度从怀中传来。
“吱吱吱……”清脆的声音叫个不停,似是极为喜悦。即使被温昭昭当做偷袭的贼掐住脖颈时,也不曾有一丝惧怕和不喜。
温昭昭这一看,原是一只全身赤红的鸟,两足呈金黄,尾部伸出两条又细又长的尾羽,尾羽末端仿佛嵌了亮红色的宝石,甚是夺目,两颗圆溜溜的黄色眼睛开心地黏在温昭昭的身上。
还不等温昭昭将它扔出去,那鸟便忽然从她的怀中凭空消失了。
“师尊。”
温柔清润的嗓音飘来,咬字极为动听。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映入温昭昭的眼帘,等他将头抬起来时,竟比她记忆中的少年高了不少。青年的脸颊褪去了婴儿肥,棱角分明,眼尾依旧红红的,嘴角噙着淡笑,容貌更艳丽了些。
令她有些惊讶的是晏容秋的修为竟然已练气大圆满,且修为稳固,时机一到便可进阶筑基,这样的修炼速度哪怕在人才济济的昆仑也鲜少有人能做到。
或许是有了些奇遇,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因此她并未多问,只是夸了他几句,然后对青年指点了修炼上的迷津。
晏容秋安静地听完师尊的教导,才起了个话头,向温昭昭讲述起了这三年发生的事,他叙事娓娓动听,比起三年前的害羞青涩确实成熟了不少。
“师尊,方才那只鸟,唤‘小乌’,是您赠予弟子的灵兽蛋,它在您闭关的第二年孵化了。”
难怪这鸟有些眼熟,原是黏着她出秘境的那枚蛋,现一孵化,观其形态,倒有些像传说中的三足金乌。
然后三年前张必一案也被爆了出来,这事多亏了玉衡峰峰主。
起因是寂愿道君自与明扬道君分道扬镳后,便暂停了闭关,主持大局时,竟发现玉衡峰入不敷出、经营有亏,这一查便查到了账目有问题,这还了得?于是便开始了大清查。
怎么也没令众人想到的是,这做手脚之人居然是众星捧月、高风亮节的玉衡峰大弟子庄寻。
原来他趁着寂愿道君闭关,四处收敛财富,一是在代管峰中事宜时,贪墨众人月奉,亏空公用。二是利用执法堂队长身份,接受贿赂,乱判刑案。
这一顺藤摸瓜,也查出了张必一事果然有蹊跷。温昭昭当日将他送到执法堂,才下狱不过多久,便离奇死亡,执法堂对外声称畏罪自杀。
实则是这次惹到了元婴道君,张必背后的人害怕不能善了,便直接做掉了他,正是庄寻给了这一便利,此前也是他多番抹去了张必杀人夺宝的线索,多宗昆仑弟子失踪的案子才被仓促定案。
由此可见张必背后的人必定来头不小,但是线索就从这里断了,没法查下去,像是有把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正僵持之际,怀郢峰的墨元道君禹卫宁站了出来,联合晏容秋提出了朱姓修士与张必有牵扯。
这事已经闹了不小动静,传到了玄玉道君和丹阳子耳里,玄玉道君掌管执法堂,知晓堂中竟有修士在他的眼皮底子下犯事,简直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于是大发雷霆,将这朱姓修士查了个底朝天。
朱姓修士真名朱人甲,乃天权峰内门弟子,此前便是他伙同张必多番作案,每每留下蛛丝马迹,便私自贿赂庄寻,替他销案。
“他已被逮捕归案,于一年前受昆仑极刑而亡。”
温昭昭沉吟片刻,才说:“这朱人甲背后应还有人才是。”她之前在天权峰听到魏明以及魏舒望的话,推测出他们应是知晓并且极可能包庇了两人。
青年露出苦笑:“最后查出这背后之人是朱人甲在天权峰认的一位义父,这位义父是魏姓长老,他凭借着义父在天权峰的势力为非作歹。”
“最终这魏姓长老与朱人甲同受极刑而死。天权峰接二连三地出事,掌门颇为愤怒,以天权峰峰主御内不严为由,罚五年年奉。”
至于那吃里扒外的庄寻也被寂愿道君剥去亲传弟子身份,亲自将他送去了执法堂。
这事到这也算“拨云见日”了,再往深了查,或许就有些“不合时宜”,温昭昭便不再纠结。
青年弯腰,向身前的温昭昭行了大礼,十分虔诚,清润的声音像山间清泉:“容秋多谢师尊照拂。”
“嗯。”或是太久没说话,温昭昭原本清冽的声音有些低哑暗沉。
晏容秋眼眸闪烁,嘴角扬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