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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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瑞苗当晚将早饭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室友。

反映最大的莫过于曾一涵：“有个师哥请我明天吃饭，我已经答应了，听你这么说我害怕极了。”

朱曦问：“去哪里吃饭？”

齐妍和跟着道：“他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啊？你们认识？”

原因能难猜到哪里去，朱曦门儿清，不过与齐妍和她们都愿等当事人的说法。

曾一涵一一答道：“去外面的餐店。我和他没见过，他说可以和我分享下关于学校的各方面经验，例如说选修课哪个老师的好混学分，校外哪家餐馆好吃。说是当面说容易说清楚。”

钱瑞苗打趣道：“代价是一顿饭的时间，光阴流金，你可要考虑清楚呐。”

曾一涵颓然倒在后边椅子上，托着腮帮子，发愁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完全不想去了。”

“那你不想去的话就拒绝啊。”

“什么理由？”

齐妍和、钱瑞苗齐声道：“当然是有别的事了！”

“前两天还说的好好的，这下子突然变卦，总觉得不大好。”

朱曦看出曾一涵骨子里的道德感，建议道：“要不你把见面的地点换在校内的餐厅或者咖啡厅，我们在隔着你几桌的位置，江湖救急的话你就打手势。或者干脆就打个照面罢了。”

齐妍和道：“这个主意不错，我喜欢。”跃跃欲试的，要去体验这种执行任务的神秘感。

钱瑞苗道：“人家还没答应呢你就起兴了，小心下次被请吃饭的人是你。”

地点约在食堂一层。四人站在外面的空地，都去数靠窗第五张桌子。

赴约的人颇有一种以为精心打扮过似的自信，神情状态松弛得像早起没洗脸就出门上课，眼珠子迷蒙得像起了一层浊雾，尽管眼前挡着厚厚的镜片。

钱瑞苗挑了挑眉，示意曾一涵走去。她自己同另外两人则转身去新开的窗口。

排着队，钱瑞苗和齐妍和先就从攒动的人头和食堂阿姨的手忙脚乱之中，认可食物的味道。

朱曦却微微皱着眉，担心卫生问题，虽然也指望不上有多高的标准。

她们在一盆盆热气的氤氲中等了许久，忽然听见窗口那儿吵了起来。

钱瑞苗起身眺望一眼，弯腰悄悄道：“那好像是我同系的学长，身边那个好像是她男朋友。”说着又抬头观察动静。

女生等老半天等来还不是自己点的东西，大叫着要个解释，窗口里忙活的几个阿姨派的代表左手捏着右手的食指，低头唯唯领听着，先道了无数的歉，愿意双倍地赔偿。

窗口的阿姨适时往里打手势道：“再点一份给你现做，马上就好。”

周遭渐渐静了下来，再说话仿佛误了她们的大事。

窗口里另外的流水线照旧运行着，不时有叫号声，尖利的，不敢夹带热情。

闻名而来的人闻声又去了。

钱瑞苗眼睁睁望着学姐在那里据理为大家力争，她身边的人由着他，不劝着拉着，也不帮着。

焦急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冷下来，究竟是身外事。

她们一一端了餐盘回来，相互问着可有少有错。

朱曦道：“不是我点的那份，而且我点的微辣，凑合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