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本家姓许,三岁丧父,四岁丧母。自幼流浪,六岁那年遇到了同样无家可归的段星,互相有个依靠,成为姐弟。或许是幸运,他们在流浪途中,遇到了一对夫妻,是中学老师。见二人孤苦便将二人收留,视为亲生子。从此两人改姓为薛。薛敏十六岁那年,到湖南就读湘雅医学专科,18岁那年正式参军。
“1937年,12月,薛敏的养父母死于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薛星因在外读书得以幸免。1937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而关于她的父母,她只字不提。我只隐约记得,那段时间,她总是彻夜难眠,我以为是她太累。她和冷月一样,只会死扛,任何事情都独自承担。那句和刘成走,我就隐约猜到薛敏的身份不单纯。她才是那个卧底。我们去询问刘成,刘成考虑了许久才决定坦诚相告。”
薛敏是□□地下党员,具体入党时间不清,代号白鸽。因唯一的单线上级联系人被害,导致了白鸽失联。白鸽在黑暗中苦苦支撑,只想求早日回家,重新回到组织。刘成就是她回到组织的关键,可事情总不能如愿,在军统,出了一件事,南洲地下党党员张金泰之死,金站长想借刀杀人,薛敏就是那把刀。得知道张金泰是叛徒,出卖情报,本应该送张金泰远渡重洋的薛敏,立刻掏枪,当街杀人。本来寂静无声的街道,却被一个记者拍到,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薛敏对金站长谎称张金泰有炸,消除了金站长的疑虑。可这件事引起同样是地下党员刘成的怀疑,怀疑什么,怀疑她是叛徒。白鸽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更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带着信仰的白鸽到死都未能飞回家。
“我们早应该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军火,金条,陈军长的部队,早该知道了,若不是身份不同,他们怎么会如此,把东西双手奉出。我们听从了薛敏的遗愿,跟随刘成。当时抗战还没有胜利,他的潜伏任务还没有结束,所以我们还得留在南洲。等赶走了日本鬼子,没多久,内战爆发。上级给刘成下达命令,协助新四军,解放南洲。1年后南洲解放。”
“白鸽最后回家了吗?”
“哼,薛敏她信错了人。”童老有很明显的怨气,“他知道张金泰有问题,却不愿意调查,盲目轻信。事前轻信,事后不查,他对不起薛敏的信任。后来我们审问金站长时,才偶然得知张金泰和金站长达成协议,张金泰想用军统里一个卧底的名字换取美金和自由,金站长同意了命薛敏护送,而张金泰口中的卧底就是刘成。她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冒险选择当街杀人。本来可以证明头儿的清白,可再次接受审问时,金站长推翻之前的说法,反告薛敏就是他军统站的狗,没多久,金站长死在狱中,死因□□中毒。彻底来了个死无对证。”
我敬佩薛敏对理想的忠贞不渝,为理想奋斗的勇气,更为她证明不了身份而惋惜。半生的坚守,更是半生的遗憾。
当我问薛敏与刘成的关系时,童老只说刘成和薛敏曾经是恋人。后来她又加了一句,那段恋情曾经很美好,只是物是人非,何须再提。
之后我查阅资料才得知,刘老于1950年结婚,婚后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他结婚那年是薛敏死后第七年。
新中国成立了,但战争还没有结束。她们三人成了志愿军。
1956年,经历严寒酷暑的战斗后,志愿军回到了家。童老也回到家,只不过三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柳如烟,欧阳兰,在前方同她失去了联系。她们或许活着,又或者去见了薛敏。
提起这二位,童老说她们是活宝、欢喜冤家,也是苦命人。
欧阳兰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在孤儿院受尽欺负,那时只有一人愿意同欧阳兰交好,那个小男孩叫小林,后来小林被日本人收养。青梅竹马的好友就此天各一方。欧阳兰也有自己的幸运,她遇到了黄处长,黄玉池收养她,培养,让她变成了之后的欧阳兰,满身满脸的傲气,天才的炸弹专家。某次的特别任务,她出现了意外,失了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来自哪里,忘记了女子小队的所有人。但她没有忘记他,见到小时候离别时的信物,欧阳兰想起了所有。此时小林变成了一个日本间谍。最亲密的朋友是最憎恨的敌人。他们曾经放过彼此一次,而在第二次没有留情。欧阳兰亲手将他送进监狱,这个她心里最温暖的阳光。被判无期的小林在1956年被特赦,原来的孤儿院整改成了一个公园。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安静睡去,再未醒来。
而柳如烟的故事则是一个谜团,她似乎厌恶极了那段过去,一个字也不愿意说。有人问过,柳如烟便说,她来自天宫,是玉皇大帝的女儿。然后被人骂封建迷信,脑子有病。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失而复得,最痛苦的是失而复得后得而复失。
于欧阳兰是小林,于童老是陈子轩,是顾叔。
“他跳下车挡住了射向陈军长的子弹,他大口大口地吐血,死在了陈军长的怀里。我和他是少年时种下的玫瑰,在夏季开花结果。我们重逢的那年正好是夏季,我喜欢将玫瑰折断向他展示,他习惯低头嗅玫瑰的香。他爱我是兄妹之义,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