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曾划过
闻逸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心怀诚心,祈祷向闻逸还有一点人性。
他不会回来的。段尚依全身都在发抖,她已经等了很久,她也没有吃东西或者喝东西,就这样,一个人在寒风中吹了许久。
“喂,哪来的丫头?”一个陌生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站在她旁边,他身着黑色的冲锋衣,一头黑色的中分,左耳边还挂着黑色的耳钉,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时不时发出牙齿与棒棒糖碰撞的声音。
他蹲下身来,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向闻逸的.....妹妹吧?”
段尚依点点头,他一愣,一口吐掉嘴里的糖,整个人蹦了起来,“不是,他.......他有病吧?他是畜生吧!他......”他刚想继续骂下去,余光便瞟见段尚依正茫然地看着他,他立马闭上了嘴。
裴玉双手插着兜,有点哭笑不得:“别怕,丫头,我是个生意人,这种畜生干的事我不会干啊!”
段尚依低着头,寒风吹得她蜷成一团,裴玉实在见不得这么小一孩子在这受罪,便把自己的冲锋衣脱下来递给她:“跟着那畜生你真是受罪了。”
段尚依沉默不语,静静地接过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呆呆的望着他。
“你......是哑巴?”裴玉的罪恶感又加深了。
段尚依摇摇了头,终于开了口:“我....不是哑巴。”
裴玉叹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不然他一定会骂死向闻逸这个畜生的。
“要不,我送你回家去?”裴玉向她伸出了手,段尚依抬眸望向他,深邃的眸里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了光。
在他伸出手之前她是孤独又自卑的孩子,是海上的孤岛,是无人在意的野花,是向闻逸用来发泄情绪的玩物,是随意受人欺负的小哑巴。
“嗯。”
裴玉叹了一口气,一把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一辆摩托车前,把头盔戴在她的头上,手指轻轻叩了一下她的头盔,“你应该和那个畜生住在一起吧?待会一定要抓紧啊,小心被甩下去啊!”
话音刚落,他便坐上了车,又一次把手递了出去,“上来吧。”
段尚依呆呆地看着的地上,没有反应。
裴玉猜不透这孩子的心思,双手靠在车头,一副慵懒的模样,“你要是想走就跟我说一声,我不急。”
两人沉默了半晌,裴玉突然开了口,“你怕被他打,所以,不敢回去?”
段尚依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裴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她赶忙挡住自己的伤口,不想让他再看到。
“被打就要反抗啊,”裴玉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些,“我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但,我讨厌那种一声不吭的人,软弱的人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这些话你不想听就别听,如果你想一辈子活在那畜生的阴影里,我也不会拦你。”
段尚依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微颤,非常直白地问着:“那我该怎么办?”
“打回去。”
段尚依愣了一下,“啊?”
裴玉直起身,轻声笑了笑,“被打了就得还手了啊!虽然我文凭不高,但我摸爬滚打这多年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他抬了一下眉,低声笑道,“还有,不要指望谁来救你,世界上无情地人多了去,只有你能救你自己。”
段尚依的眼瞪大了,澄澈的眸里满是裴玉的倒影,明明看上去和向闻逸差不多岁数,但有着向闻逸完全没有的成熟与意气风发,她的心有一些悸动,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看到救世主的喜悦,但在那一刻,她决定相信这个人。
段尚依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被裴玉送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的那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脑子里不再全是对向闻逸的恐惧。
裴玉没想到的是,段尚依会把他瞎扯的道理记一辈子。
“她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裴玉刚坐下来,手猛地抽了一下宋秘书的腿。
宋秘书愣了一下,“头儿,你看不出来,段小姐喜欢过你。”
“瞎说什么呢,你也被向闻逸洗脑了?她才十六!连未成年的谣你他妈也敢造。”
“头儿,别打了,我只是翻译一下她的话而已!”
“闭嘴!”裴玉又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等等,她为什么说别见了,”裴玉愣了一下,宋秘书刚走过来,他便转过身来,宋秘书便一头撞向他的头,“我操,她之前打我电话,我没接......”
“什么?”宋秘书揉了揉自己的头,有点不明白眼前的老板在发什么神经。
“帮我查一下去年十月份向闻逸的活动踪迹。”
“诶?这么久之前?”
“快去!不然老子扣你工资的。”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