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和绿桃子
的桃理绿。
“啊。谢谢。”桃理绿神情微怔,他应该是听王博雅说的。
她的目光不禁放在季越白身上,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休闲运动套装,神情自若。
桃理绿突然有些痛恨起自己畏畏缩缩的态度和举动,她应该像他一样,表现正常一些。
而不是,像个贼。
或许是对自己的厌恶激起了她的些微勇气。
“你叫了什么外卖?”桃理绿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问。
季越白似乎也有些惊讶于她的问题,沉默片刻才道:“烤鱼。”
“辣的吗?”桃理绿又问。
“嗯。”
“哦。”
桃理绿本想与季越白换外卖吃,但用炒酸奶换别人的烤鱼不太好看,她现在也不能吃很辣的,心里放弃这个打算。但她还是往东走两步,靠近季越白。
季越白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桃理绿走向他,停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把手中的炒酸奶递给他。
他面上从容终于退去,看着桃理绿,不甚理解地微挑了挑修眉。
“谢谢你祝我生日快乐。收下吧。”
如果不了解桃理绿的心理活动,她的一系列问题和举动,看起来的确很莫名其妙。
季越白神色中有疑惑,他没有过问,在桃理绿期待的目光中从善如流地收下两份炒酸奶,并道:“谢谢。”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不过,那次是一份奶茶,和听着就很兴奋激动的“谢谢”二字。
2009年3月下旬,周六,醴泉中学。
午饭过后,季越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趁间隙翻看《三国演义》。这对他来说,是学习,也是对大脑的另类放松。人脑就该接受各种各样的知识,他深以为然。
同桌陈聿行则在飞快地用眼睛扫数学试卷,遇到有难度的题才会在草稿纸上画上两笔,写个答案。但他做的并不怎么专心。
“又跑了一个。”他对季越白道。
季越白从书中暂抽出精神,问:“什么?”
“你的爱慕者啊。那个十一班的姓桃的。已经快一个月没出现在你面前了吧。之前有几天虽然偷偷摸摸的,但眼睛恨不得像雷达一样装在你身上,谁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啊。”陈聿行翻到试卷另一面,“她是不是私下给你表白过,你拒绝了?”
“没有。”
“没有表白,还是没有拒绝?”陈聿行力求准确答案。
“都没有。你的问题很烦。别问了。”季越白语气冷淡。
陈聿行低头在数学卷上写个符号,突然抬头,顿悟一样:“我明白了。”
“又是什么?”
“她一定是私下里看到了你恶劣的一面,幻想破灭,不喜欢你了。”
季越白放下书盯着陈聿行:“我需要她喜欢吗?你怎么老关注这些事?”
“因为我没女生喜欢,羡慕嫉妒恨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怎么就不能分我一点儿呢。”
季越白没接话。
下午上完两节课,周末放假,各回各家。
周日下午来报到时,季越白很巧合地在校门口遇到了桃理绿,她穿着蓝白校服,手中拎着一杯奶茶。
她明显也看到了他,眼睛似乎瞬间增亮不少,像猛然装进了兴冲冲的星星。然后支流一样,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与他交汇,怕他拒绝似的,非常强硬地将没打开包装的奶茶塞进了他怀里。
留下一句很大声的“谢谢”,便激动地跑进了学校,和之前判若两人,仿佛吃错了药。
不是告白。而是莫名其妙的谢谢。
或许是因为真的从那声谢谢中听出了真情实感的感激之意,季越白收下并喝了奶茶,没有同以往被强制送礼物时一样,交由别人代劳处理。
也是在那之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临近六月份,季越白才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自己被道谢的真正原因。
他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了别人的模特,被画进一幅画中。
画名为月季少年。是以百花为题的“芳华杯”全国青少年国画大赛中学组的金奖作品。
整幅画不过黑白绿三中颜色,以浓淡分出层次,笔力极为老道流畅。内容是清白月季和清白少年,无宾无主,两者身上共享着同一种精神,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月季便是少年,少年便是月季。所以“月季少年”这个名字简单却也写实。
季越白对画的感觉同大众大差不差,然后就被告知了画作作者的名字。
是桃理绿。
当时,是季越白的母亲舒水容拿给他看的。
舒水容在关川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很有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时不时会关注一些比较出色的新人画作,渴求从中吸取找回一些年龄和经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