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未可知(2)
墙缝竹子之间塞满的蜘蛛网也全都消失不见,桌子上的书本也因不断翻看,边角微微泛黄。
院子中的“刀山”木桩上的踏板已经换过好多次,就连手持的木剑都被乔潋练得坑坑洼洼。
现在的她对基本知识烂熟于心,舞步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些许的原始风味,基础动作的现代舞痕迹也全被抹去,真正领悟到了“人舞合一”的精髓。
一切都发展的十分顺利,回到现代的日子指日可待。
乔潋十五岁生日这天,她正在院子里剃木雕刻面具,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冲他们家疾步走来,到门口时,他索性将拐杖扔下,恨不得一步并做两步走。
乔潋急忙将满脸沾满泥巴的老者扶起来:“族长?”
老人家抚着胸口,不敢怠慢,忍着胸口的不适,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乔潋。乔潋听完他的话,将手中的剃刀放下,面色凝重。
东域八州阵雨不断,黄河河堤溃散,京师阴云密布。
受大雨牵连,处在东域边界的祝行山上也大雨连绵,要不是族长疏通及时,祝家庄早就变成一片汪洋。
奉圣上旨意,钦天司冒雨入山,找到在朝廷挂职的方相氏大巫罡,传旨让戏班子再次表演,祈求天官赐福。
这场演出,演砸了是以下犯上;演好了,雨没停,是欺君。
族长前脚刚走,朝廷官员携数十名侍卫涌入潋家的院子,宣读圣旨。
罡将官员安置好之后,深夜召集所有的徒弟到前厅。
魁眉头紧锁,一遍一遍地用白布擦拭月琴,脸色就像潋假死那夜一样灰白,奇差无比。
“师母,我们要怎么办啊?”魁的徒弟祝九安惊恐不堪,捏着三弦的手不断发抖。
一直在愁闷烟吧嗒嘴的罡单手弹了弹烟灰,站起身,冲大家抱拳:“你我来世再做师徒。”
转身向魁说:“你我来世再做夫妻。”
魁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将宝贝月琴一把砸在罡的头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罡被老婆一砸,身形矮下去,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像一只泄了气的蹴鞠。
魁看着被砸裂的琴角,心疼地“嘶”了一声。她站起身,对乐班和舞班的众位徒弟说:“大家赶紧回家收拾钱财,通知家里老小,明日一早我们就逃出祝行山!”
罡小声嘟哝:“官兵围山,你说的到轻巧。”
大家对自己必死的结局心知肚明,本就不高的士气在听了罡的话之后瞬间跌入谷底,有些年岁小的徒弟肩膀耸动,抽泣起来。
一时间,厅堂里哭声起伏,大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爹喊娘。
乔潋听着一群人嘈杂的哭声,心里不由自主的生起一丝烦闷之气,手心渗出细细汗珠。她走到中央,挤开父亲,大声宣布:“诸位,当年圣上为我赐名,本想让我挡灾,本就该在七八岁入土的我活到了现在,这不是欺天也不是欺君,而是天命如此!”
魁听完她的话之后,脸色一变:“你要替死?”
乔潋背着手,转圈踱步:“非也非也,吾乃天定神子,定有神力让东域大泽不再下雨。”
她一下跃到桌子上:“今夜丑时,我们摆阵,彻夜通演!”
众人惊愕,但不敢不信,只好任由乔潋“胡来”。
于是,刚睡下的钦天司官员携同数十名侍卫被人从床上薅起来,一行人睡意未消,行尸走肉般坐在戏台前,等待乔潋开场。
演出开始,雨却越下越大。
其他舞师因为怯场,不是脚步错了就是面具掉了,还好乔潋救场及时,才不至于造成很大的混乱。
到寅时,只有乔潋一个人在台上唱跳,其他人压不住心中的悲愤,在后台唉声叹气。
随着最后一幕的结束,雨势虽小,但仍然未停。
坐在第一排的官员使了个眼色,站在他身后的侍卫猛然抽出刀,将整个戏台围了起来。
宝剑出鞘,众人齐齐伏在地上,祈求圣上开恩,只有乔潋若无其事地站在台子中间,有条不紊地摘下面具,照例闭坛祭拜先祖。
此时黑夜消散,白日已至。
官员冷笑,大方步朝着乔潋走过去:“你怎不跪?”
乔潋泰然自若地擦手,脸上挂着坦然的表情:“无罪为何要跪?”
“好啊,方相氏大巫潋欺......”
“君”字还未从口中说出,钦天官忽然发现所站之地,片雨未有。而站在西侧的钦天官衣服上的雨水多到顺着衣带滑落。
东域雨停,西域降水,这属实是一道奇观!
伏在地上的人纷纷抬头看向天空:一边阴云密布,一边艳阳高照。
站在中间的乔潋的头顶,竟然挂着一道弯弯的虹光。
“天降虹光,实乃吉象!”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众人议论纷纷。
“老人星见,紫气冲斗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