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大小姐失身给一只哺乳动物
命扑腾起来,但仍然完全没办法将体重是自己六七倍的猛兽推开。这时寅斑从爪子里伸出五根刀一样的指甲,松萝只感觉四周响起一阵痛快的裂帛声,身上的褙子和袄子展眼已经被撕成了碎片。这时松萝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能伸手奋力抵住寅斑的头脸:
“不要,不要!!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弄丢了护身符,你不能这么对我!”
老虎变回人形将松萝死死压在身下:
“别怕,一会我就把你吃掉,不会让你再受零碎折磨。”
凌乱中松萝用尽全力想要踹开寅斑,又伸着指甲拼尽全力去抓寅斑的后背。被抓得不耐烦,寅斑再次狠狠咬住松萝气管。被咬得窒息了好半晌,松萝眼前金星乱冒再也无法挣扎,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推着寅斑,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
“寅斑,不要。没了贞cao我就什么都没了,看在花娘的份上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寅斑此刻嗓音低沉沙哑:
“如果你是花娘,那我就放过你。”
说到这里寅斑似乎愣了一下:
“可你是花娘吗?你不是花娘。花娘是不会因为我叫她就回头的。那天我站在太行山的官道边叫了她很久很久,她的马车还是那样开走了,甚至都没有快一点,甚至也没有慢一点。你只是另外一个满口谎言虚情假意的人类,而且你不是花娘。”
正在试图理解这个你对我好我就来伤害你的诡异逻辑,下一瞬间松萝只感觉身体如同被人穿成算盘一样完全破碎了。这种疼痛不像是嬷嬷口中那种撕扯感,而更像是被什么兵刃给扎了个对穿。疼痛之下松萝仰起头剧烈地惨叫出来,这骇人的声音在洞穴之内不断回荡,最终变成了无数重叠的回声。
从前松萝听别人讲,在西北与匈奴的大战之中,北周的将士使用两种兵刃,一种是瓜头槌和马刀,另一种是马槊。说马刀和瓜头槌是一种武器,是因为这两种东西的用法都是抡起来用力击打敌人的头颅和脏腑,用钢铁的力量将人的脑浆和脏腑砸成一团浆糊。而马槊的用法不是这样。在对战之时将士策马加速俯身降低风带来的阻力,同时双手将马槊抱在腋下,借助马冲撞的力量将这兵器狠狠贯入敌人的身体之中。据说被马槊扎了会感受到一种爽快的苦痛,死者会躺在地上不断抽动,露出一个不能分辨是快乐还是痛苦,仿佛看透一切的贤者表情渐渐步入死亡的怀抱。但再丧心病狂的士兵也是一下得就啊。
剧痛之中松萝提醒自己保持最后的尊严,毕竟现在求饶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最后还是受不了这种折腾含着眼泪哭喊起来:
“饶了我,求你了!”
听见松萝的哀求寅斑反而兴奋得微微颤抖:
“花娘,是你。一千年了,我一直很想你,我一直想要问问你,一直想要玷污你杀死你。如今你还记得我吗?”
松萝将疼得抽搐的胳膊垂在石榻上,茫然地看着洞穴上方的岩石。松萝先是看见东头天花板的岩石花纹,然后又看见西头天花板的岩石裂纹,这个过程循环往复,松萝不断咳嗽,浑浑噩噩瘫软在石榻上发抖,肚子和胃都像痛经一样疼起来。此时此刻松萝再也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只想立刻死在这里,哪怕昏过去也行,只要暂时摆脱这种折磨就满足了。但是事实证明,自己在不痛不痒的时候老是头疼脑热只是一种矫情,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身体像李逵一样健硕。
直到天光都有点亮起来,寅斑终于爬起来变回老虎伏在旁边舔舔爪子又撸了撸发腮的脸毛,松萝也只是意识混沌地歪在石榻上没彻底昏过去。将下巴放在爪子上吊起虎眼瞧了松萝一会儿,老虎把肚皮侧翻将肚子上的皮毛都拱到松萝身上,闭上眼烤火的橘猫一样一脸满足地开始闭目养神。休息回血了不知多久,松萝无力地抬手摸索,顿时摸到一大滩黏糊糊的东西。将手抬起来,松萝看见自己的手指上留着一片血痕。
看着自己的手指,松萝心想,因为没有了这一滴血,我李松萝一辈子的前程幸福全都随风而去了。一个女人前半生的一切经营努力,后半生的所有欣欣向荣,就这样被一念之差彻底砸碎,自己此后的人生必然如同破抹布一样逃不开被丢进回收站的悲惨命运。既然如此,另一个问题就来了。自己是如何丧失这比性命还宝贵的赌注的呢?是因为恋爱脑上头,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是因为利令智昏,被人用钱财宝物哄骗?
调动已经死了一大半的脑细胞,松萝感觉这两种情况好像都不是。早就知道以上两种心态会导致自己损失最宝贵的筹码,松萝时刻保持清醒保持警惕,一日三省吾身来唾弃李松蓝的恋爱脑,但最终却栽在了一点点突如其来的动摇上。在听见寅斑叫自己花娘时,松萝只觉得寅斑是一只柔弱无辜的小动物,它就像一只被人驯养的小猫一样无助又可怜,因此想要回头去保护这只小动物。在这种救世圣母脑的催眠之下,松萝忘了寅斑不是小动物而是大动物。严格来说他连大动物都不是,他是一只杀人的妖孽吃人的虎,他的体格比自己大那么多,随便一爪子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