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灾虎祸!虎剑合一!
停下来,苻雍叹道: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个祀就全在床上头了。倘若这两件事被臣属牵着鼻子走,那真的是这辈不死下辈子也得死。”
苻亮拍拍苻雍膝盖:
“其实你是明白人。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你整日里满嘴嫡子庶子庶子嫡子,就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其实刚被困住的时候我想过,可能是你故意想等朝廷中众多皇子自相残杀故意带我在这里兜来兜去,可我自己也走不出去,看来是冤了你了。”
站在山岗上看着苻雍和苻亮又吃又聊,寅斑拧起眉头:
“这俩人抢过女人都不互殴?你们北周男人就这种血性?”
松萝蹲在地上用手碰了碰面前半透明的结界:
“血性不在逞一时长短,如今他俩需要协作,即便撕破脸也要等出去的瞬间。你真的刚刚猜到他俩被困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松萝沉默了。看安大哥还在找尸体的反应,他显然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被困在了这里。而寅斑是太行山的山神,在这里发现这么大一个结界却没有愤怒,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这个结界的来龙去脉寅斑早就知情,他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故意装了一把,既然如此问也是多问。第二点可能是虽然结界的确不是寅斑做的,但看到这个情况他已经知道这东西出自谁手,而他完全没有理由去生气。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建立结界人的目的是什么?把这两人困在里头,然后看着北周天下大乱?但这个逻辑说不通,倘若真是如此,只要把这两个人弄死不就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正沉默间,松萝忽然看见苻亮从山脚下的树科下头徐徐站了起来。其实人坐久了要站起来也挺正常的,但此刻苻亮往前探着头,看动作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但此刻苻雍和苻亮在一大片槐树下,两人面前一丈远是一条小溪,人和小溪之间是一大片长满杂草的地面,上头空无一物。除了这点,另外一点也让松萝觉得奇怪。虽然苻亮往前探着头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但站起来的瞬间却把左脚往后撤了一步而且后背紧绷,从下肢的动作看他似乎十分紧张害怕,所以这个动作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拧巴。似乎也感觉苻亮这个动作很拧巴,苻雍也徐徐站了起来。谁知这时苻亮盯着空气近前两步:
“爹?”
毕竟太上皇苻重干早死了而且刚才上过香,见苻亮忽然叫爹苻雍也是一愣。
眼看苻重干站在自己面前,苻亮伸手揉了下眼睛。牵着马摔了下缰绳,苻重干扭头看了苻亮一眼:
“走啊,还远得很!”
将手慢慢放下来,苻亮快步跑到苻重干后面:
“爹,我们现在就回营?”
把马缰甩到苻亮手里,苻重干道:
“喝多了吧还问?去坡风扇为你践行!”
听见“坡风扇”三个字苻亮似乎忽然想起什么,顿时牵着马瞪着眼睛愣在了原地。但见苻重干不耐烦地扭头瞅着自己,苻亮想了一下还是徐徐跟了上去。一路走到一片满是帐篷的营地里,苻亮将马拴好为苻重干打帘,两人一先一后走进了主帐。将蜡烛点燃,苻重干示意苻亮去把马上的盒子卸下来。将盒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个一尺多长的酒壶和两个杯子,苻亮讷讷道:
“爹,这酒……只有这么一点吗?”
没搭理苻亮,苻重干满脸空洞地将手放在膝盖上,瞅着地面半晌方将酒壶拎起来为苻亮倒上。抬眼瞥见苻重干身后露出的短瓜锤,苻亮忽然嘴角往下一拉默默地哭了。
看见苻亮哭了,苻重干脸上渐渐露出一个不忍的神色。两相僵持了良久,苻重干拍了拍苻亮手背:
“孩子,明日你就要出兵了,一路小心。其实你爹我很清楚,在我的几个儿子里头,你最最出色。”
慢慢露出一个松弛的神色,苻亮缓缓去碰那个杯子:
“爹,我喝。”
眼看苻亮站在原地对着自己一连叫了十来回爹,苻雍先是不住摇晃对方肩膀叫圣上,眼看无用就开始左右开弓地抽苻亮脸。但见苻亮被打不但没反应还在一直重复我喝,苻雍沉思一下后退几步就是一个助跑。看见苻雍在下头冲着苻亮助跑,松萝和寅斑在山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松萝本来以为作为皇族他们可能不太懂野外生存,所以吃了毒蘑菇什么的产生了幻觉,苻雍现在冲过去是要给苻亮一个过肩摔或者山羊跳什么的,谁知苻雍抡起膀子一巴掌结结实实就糊在了苻亮脸上头:
“圣上醒醒!”
这一下打得已经不足以用实诚来形容。随着啪的一声闷响,苻亮直接朝后飞出去撞在了树上,这一撞之下槐树顿时摇晃着掉下来一大堆叶子和好几只槐树尺蠖,而松萝和寅斑也同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一人一虎直接害怕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