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山泉水引下来,一直这样打水也不是法子。”
大概是为了回应他的这句话,等长生再次回来,就见他一瘸一拐,好不凄惨的模样,一看就是摔了,脚踝肿的老高。
李恩义扶他去洞里先休息,长生一个人在里头孤单,不愿意。
李恩义索性将被褥抱了出来,经过大半天的风干日头晒,木材也没那么湿了。被褥往上一铺,长生躺在上头。
李恩义叮嘱他好好休息,继续烙饼去了。
正干着活,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哭声。
他转回头,担心道:“怎么了?骨头断了?”真要是断了,他可真没法子,李长生就要变成瘸腿长生啰。
“不是,”长生擦了把眼泪,眼泪止不住流又想笑的样子,“大哥,你对我太好了,比我娘对我都好。”
李恩义心里翻了个白眼,没事就好。
“你不是说你娘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长生压抑的哭:“因为这世上本就没人对我好。”
李恩义心有触动,可他又不愿自己成为多愁善感的人,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好好养伤,家里还有好多活等着人干。”
长生闻言又要爬起来帮忙。
李恩义瞪他,“谁让你起来了,躺下。”
*
小七抱着木材从外头进来,从头到脚已经脏的不像人了。
她围着长生看了一圈。
长生心虚,指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说:“小七,我不是偷懒,我休息一会,等我能起来了,就跟你一起干活。”
小七看着长生躺在被褥上,被褥下垫着木板,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言不发的进了坑洞。过了会,见她将另一床被褥也抱了出来。
李恩义看了看天色,想阻止,想到自己说的话也不管用,往好处想,透透气也行,大不了晚上再抱回去,继续烙饼了。
谁知小七将坑洞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李恩义看着乱糟糟的院子,都烦死了。
他昨晚才收拾好的。
“小七,你在干什么?”他气得无语。
天色已暗。
李恩义蹲在灶台边吃饼,他生气了。
他又拿了两个给长生,索性往被褥上一躺。
今晚月明星稀,看上去就是个好天,不会有雨。
之前躲坑洞里是怕虎狼,如今围了栅栏,四周的树木都被砍了后,也没那么怕了。
小七就这么进进出出的忙。
期间李恩义终于坐不住,点了一盏灯进去看,却见小七将木板平铺在坑洞内,不平整的地方还铲了土,要么用斧子的另一头往下锤了捶。
李恩义心说,没错,他就是有这打算,想这么干,可真不是现在啊!至少得让木头暴晒几日,去去水分吧?
“小七,”他蹲下身来,同她说。
小七压根不听他的,继续自己未完的活,从坑洞内一直铺到坑洞外。
后来又一样一样的将家用物什都搬了进去。
连同睡着的长生都被她连人带被子卷了进去。
李恩义一直没睡,中间帮忙了几次,看她忙完了,招呼她过来洗手吃饼。
这孩子的行动思维虽然不能用常人理解,托她的福,他们是过的越来越好了。
饼已经硬了,李恩义正想着要不要生火加热,小七已抓了饼往嘴里塞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挑。
李恩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说:“还有半桶水,待会你冲个澡。”他想到铁匠家都被搬空了,箱笼什么的太杂乱,他还没来得及翻找,也许有铁匠媳妇的旧衣可以改一改给小七穿。
这可比他用一块布裁出来省时省力多了。
想到了就去做。
李恩义进了坑洞里头,开始翻找旧衣改小。又偶然翻到了通哥儿的旧衣裳。找出了一套放在长生身侧。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恩义一直没见小七进来,外头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手里端着油灯,探头一看。
小七又开始给院子铺木板了。
李恩义站在原地,一时哭笑不得,“不用了,小七,没必要。”
小七不理他,机械的做着手里的活。
她认真又仔细,一刻也不停,仿佛永不知疲倦。
李恩义劝了好多次,让她歇下来,她也听不见的样子。
“小七,你就不会累吗?”他真心的发问。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空升起第一缕晨曦,李恩义迷迷糊糊的从院子里醒了过来。
平整干净的木板铺满了小院子。除了简易的锅灶那边,所有的地方都严丝合缝。
满院子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整洁的环境又让人心情舒畅。
李恩义也不清楚自己昨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