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
寻常的生理现象而已,况且他从前的身子骨特别壮实,寒冬都会洗冷水浴,虽然现在换成了女子的娇躯,但只要心理足够强大,即便是原主有特别严重的痛经史也不足为惧。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由他创造出来的,所有的人物他都了如指掌,对于即将发生的每一件大事他都能提前应对,只要能苟活于世,不用嫁给许风宁便是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陆惊月和桑榆一起坐上马车,陆江州在临走前再次叮嘱道:“月儿,为父已经打听到殿下也会来,记住,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切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少女轻垂着眸子,顿了顿说:“女儿自会看着办的,父亲您且回吧。”
她随口应付了几句,陆江州又向她传授了几招最新版本的勾搭方式,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倘若自己真按照他所说的方法这般做了,没准会把清风霁月的太子给直接吓跑......
陆惊月伸出纤细的指尖拨开车帘,倏尔抬睫望去,乌云悉数消散,莹亮的雨珠悬挂在天青色的屋檐之下。
春日明媚,惠风和畅,她很快就能见到全书的第一大反派了!
滕王许风宁生着一副比女子更惊艳的好皮囊,骨相极美,最喜穿玄色锦袍,性情难以捉摸,其他皇子和王爷出门皆是前呼后拥,而他每回却只带一名贴身护卫。
他和当今圣上乃一母同胞,比太子许岱仅仅只大两岁。
少年时博学多才,如今身居闲职,朝野中有大半亲信重臣皆听命于他。先皇在世时十分疼爱他,现在的皇上虽是他的亲哥哥,却对他颇为忌惮。
朝堂波云诡谲,皇上近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不少内阁大臣猜测圣上是否会借此机会残害孱弱的胞弟,提前为太子今后的皇权扫清障碍。
然而太后的凤体依然康健,许风宁之所以能在京城的滕王府“苟延残喘”,除了母亲一直以来在暗中保护他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先帝在很久以前下了一道圣旨,准许他继续留在京中“养病”,不必去山高水远的岭南封地。
陆惊月的思绪再度飘回到三日前,他刚刚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婀娜丰盈的大姑娘。
无端端变成女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的容貌和那个说要来一次惊魂之旅的丁丁一模一样!
她当时张开柔唇,尝试着“啊啊”轻唤了两声,谁知这女人的嗓音酥软得仿佛能融化男人的心,她极度嫌弃地搓了搓手臂上浮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
为了能够证实自己其实是在梦中,她一头扎进浴桶里企图唤醒血气方刚的男人灵魂,除了差点被呛死之外,还无意间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姿好得让人心惊肉跳——
于是乎,她生平第一次做了一件他二十多年来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半夜无眠,直到靡丽的眼尾泛起潋滟水汽,朱唇上映出妩媚的湿濡碎芒,她才心满意足地爬到床榻上倒头睡下。
这三日她待在陆府哪里也没去,但也并没有闲着。
第一日,她去找大哥陆云赭学了一招特别厉害的“擒拿手”,在回芙锦苑的路上碰巧遇到大姐陆清嫣,她异常热忱的和人家拉了拉小手,还约陆清嫣后日一同去相府参加春日赏花宴。
第二日,她见到了从国子监下学的胞弟陆时元,耿直少年不懂得遮掩自己的真情实感,在他准备向她开启无差别攻击模式时,她偷偷告诉他,他的心上人在明日巳时会出现在相府外的西侧门处。
少年喜出望外,带着侍从拔足又奔出门外去闻名遐迩的荣宝斋给心上人买华美精致的笔屏去了。
第三日刚到辰时,她便前往老夫人的朝华苑请安,陆府中的实际掌权人便是这位慈眉善目却心思缜密的老太太。
偌大一个陆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勋贵之地,陆江州还有一位在翰林院任职的堂哥,却只能住在较为偏僻的北外二街。
其缘由是陆老太太的父亲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她的夫君跟随世子在平定番邦动乱的战役中不幸身殒,先帝念在镇国公府世代忠良,故而特准陆府阖家迁往寸土寸金的西大街建宅。
陆江州虽官至三品,但祖上积累的诸多人脉早已随着那场动乱引发的一系列变故逐渐消逝,又因不能沿袭爵位,故而在官场上一直都止步不前。
堂哥陆禹庭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也左不过是从四品的官员,对他的仕途毫无帮衬,而在兵部任职的儿子虽身居要职,性格却太过正直,日后难以升迁。
因此,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丽质天成的嫡女身上,不求她能做太子的正妃,哪怕能成为良娣或是良媛也是不错的选择。
马车行至相府,陆惊月还未下车,便听到了大姐姐陆清嫣柔情似水的温婉声音。
桑榆扶着她走下马车,和陆清嫣一前一后踏入楼宇花厅。
陆清嫣向来和三妹妹无话可说,两人嫌隙甚深,再加之前日她竟然拉着自己的手曲意逢迎,故而她更加看不透这位深藏不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