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的身上,得以喘息。
他们想着,总会过去的。
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来了——陌爷爷住院了。
那天的咳嗽根本不是呛到了,而是咳出血。
再加上看到网上的事,气急攻心,病情恶化。
陌澜和洛鸦去看陌爷爷的时候,他的眼睛不再亮亮的,而是像干涸的井,失去了光泽。整个人似将枯死的树木,奄奄一息。
“你不是没给爷爷做过饭吗,”洛鸦握住陌澜的手,“做做吧,让他尝尝你的手艺。”
要什么特殊性和唯一性。她只要陌爷爷好起来。
最近漏风的墙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陌爷爷住院的消息又传了出去。
网上说是,陌澜害的。
陌爷爷病情持续恶化,进了手术室。
洛鸦从背后将陌澜抱住,头埋在他的肩上。
“快去吧,陌爷爷好做完手术就能吃到你做的饭。”
因为一个急事,洛鸦也离开医院。
陌澜查着资料,看哪种菜适合爷爷术后吃。
他做得很慢,很仔细,一丝不苟地将做好的饭装进饭盒。
一路上车也开得很稳,生怕饭打翻了。
终于来到了医院。他提着餐盒,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大理石铺就,他脚步很轻,却也会有厚重的回声。
爷爷手术室里出来个医生,医生满脸愧疚: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他大脑“嗡”的一声。
周遭环境变得很安静,只剩下脑海里的轰鸣声。
他所有的意识集中在右手上,他死死地抓紧饭盒。
饭要好好的,爷爷要吃的。
他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有电话打过来了,他麻木地一顿一动地接过电话。
“陌爷爷怎么样?”洛鸦打过来。
洛鸦声音很沙哑,如砂纸磨过桌面。
陌澜沉默了很久。
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
“爷爷…不能吃到我做的…饭了…爷爷…他”
洛鸦的声音变得更疲惫无力了。
“陌澜,我们别撑了吧。”
电话里能听到她的哽咽。
“我不想你在处理爷爷的后事的时候,还要为荒唐的言论烦心。”
电话里连陌澜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洛鸦挂断了电话。
陌澜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有连成线的泪和成不了音节的低低的呜咽声。
他强迫死机的大脑重启。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找她。
他知道她在哪的。
他开的机车。他不害怕了。
机车速度很快,带走的风凛冽。
呼啸的狂风越过他的脸、他的每一寸肌肤,带来阵阵刺痛。
心中的愁绪和痛苦却吹不走了。
还是那个湖,三面环树,另一面的长椅上坐着洛鸦。
满肚子的话,满肚子的情绪,想要宣泄想要发疯的冲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化为乌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了。
他们都有各自的目标,有要奋斗的执念。
洛鸦没有回答他,笑着看了眼他的机车。
“你能像电影那样开机车载我吗?”
最后一程。
她上车时,似留恋般看了看四周。
被惊动的鸦雀最终飞走,湖面也归为平静,毫无波澜。
这是最后一次来这了。
她坐在陌澜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背部。
感受着他的温度。
车不想开太慢,他们希望刺骨的风能缓解痛苦。
又不想开太快,因为骑完这段车,他们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了。
陌澜的背后不知不觉中被洛鸦的泪浸湿了。
不知不觉中,洛鸦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洛鸦!你不拿个影后这手分得就不值!”
“你也必须拿个奖回来!”
他们吼着,眼角的泪,随着风去了。
祝各自前程似锦,一路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