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绘的美丽
本没有光环的影子。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看到的未来:一枚戒指飘荡在崩解的世界碎片中,光芒刺目,遮盖去戒指本身的形状。
谜团——眼前永远是谜团,命运到底会给她怎样的真相,她从来毫无预料。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垂落了。
秦月琅敛下眼,问:“您以为我是谁?”
“伽拉忒亚。”
古希腊神话中,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用象牙雕刻了一位少女,疯狂地爱上了“她”,他请求爱神阿芙洛狄忒赋予“她”生命,由此少女雕塑便成了真人,成为皮格马利翁的妻子,被称为伽拉忒亚,即沉睡的爱人。
纳布的这种比喻,是指自己是那股毁灭的造物和伴侣。
不知为何,秦月琅心中没有反感,却有种荒诞感,这让她蹙起了眉:“……也许只有伽拉忒亚能够看透皮格马利翁的雕刻技术,这是那时您转变对我态度的原因。”
纳布没有回应秦月琅,也许她的推测并不准确。
“镜像需一段时间构建,之后汝将戴上秩序之戒,与秩序同行。”
“汝与肯特·奈尔森,暂时可进出命运之塔,新任命运代理人会由肯特·奈尔森携带命运头盔寻找,汝回归地球后,速将命运头盔从汝之代理人处拿回。”
先是生物电,然后是心跳,之后是呼吸——
沉睡了两天多的秦月琅,在凌晨醒来。
她睁开眼睛。
干涩的眼眶中带着充血的刺痛,眼前是昏暗、模糊的一片,挨过数秒的晃动后,才能在微暗灯光下,隐约看出这里大概是一间病房。
她想起身,但酸麻的身体像不受自己控制。她在强行激发血脉后,身体一直没有复原,无法承载巨大力量,不论是神力、还是降临,都会让她陷入这种窘境。
秦月琅想以和戴安娜的誓言,借一点亚马逊女战士的力量。之前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现在她还是决定自己试着活动身体,否则无法确认身体的真实情况。
她微颤地撑起手臂,拔掉输液针。
——很好,她起来了,动作还干脆利落。
然后曲起腿,慢慢转向一侧……
“咚——!”
转多了。
秦月琅蜷缩在地上,双臂关节被狠狠一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习惯,在疼痛猛地袭来时,她下意识地咬牙,硬是没喊出声。
她正摸索着要站起来,却听到门的方向似乎有脚步声——
接着就是眼前一亮,分明只是走廊上的柔光,却刺得她要流眼泪,病房门被智能锁打开了,那儿站着一个人影,隔着眼中的泪,她能模糊地判断是一个身量挺高的男性——没有敌意,但似乎是个陌生人。
然后病房的灯都被打开了。
她下意识抬手半挡着眼睛,另一只手抓着床沿,再次试图站起来,但只是异常尴尬地向外挪了一点,简直就是在地上爬的动作。
……不论这个人是谁,医生也好,还是某个超级英雄,她已感到自己形象尽失。
这时她的眼睛已不再痛了,她放下遮挡眼睛的手,却发现这个向她走来的男人——
在他俯下身,给秦月琅的脸罩上大片阴影时,一个俊美深邃的男性面庞近在她咫尺之间,她看向他低垂的、在蔓延的血丝中显得暗沉的蓝眼睛,微眯起凤眼。
“啊……”
他的手正她的肋下,用臂膀支撑着她的上臂。
“韦恩先生。”
她的称呼好像使他手上的动作定了片刻,但那停顿只在毫秒之间,他轻轻一带,就把她放到了床边,接着他退后和她保持了一米多的距离。
这个距离,对熟人来说似乎有点多了,可对他们来说,应该正好。
她坐在床边,他看向两侧失去监测对象的而进入警示界面的医疗仪器,说:“秦祭司,你昏迷了54小时,扎坦娜选择用魔法保证你的身体状态,如果你有需要,我现在为你联系神奇女侠。”
秦月琅慢慢地说:“戴安娜时刻知道我的灵魂在哪儿,我没有这个需要。”
此后两人都沉默了,布鲁斯·韦恩并不知道为何自己没有立刻离开,他只是本能地等待她的神情从深藏不露的平静,变成难辨真伪的真诚——他觉得只有杰森才能判断其中的真实性。
而后,她真的开口了。
“韦恩先生,我有一些重要事情会告诉戴安娜,为未来可能的危险做准备,你可能会提前想知道,我愿意告诉你这些消息。”
——可能的危险。
他紧盯着秦月琅几乎毫无杂念的眼睛,感到正在进行细胞治疗的脊椎更加痛了。
“无偿的代价往往昂贵。”
“是的,我想团结的代价,往往也很昂贵。”秦月琅的手握向床沿,似乎还要尝试站起来,“我只是害怕彼此拖到最后,会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