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常圆
得对你不住,让你守活寡。”他拉下我的手,我反握住他。
“总比真的让我守寡好,我已经知足了。”他冲我笑笑,我知道又是在怪我之前视死如归了。
“也不一定就治不好呢,明镜不是说梗塞不大吗?”
“那就只能麻烦你了。”我冲他眨眨眼,因为刚才孟銮说的方法之一就是他多释放信息素刺激我的气味腺,假以时日梗塞也许能自己消失也不一定。
他脸红了,但还是主动吻住了我,很快我就陶醉在甜的腻人的香草气息中,我正想拥过他,熠儿却忽然哭了起来。
我俩分开,无奈的相视一笑,看来有了这个小家伙,我们从此就很难再有二人时间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予辰唤来初静给熠儿冲乳果,初静和疏桐是一对坤泽姐妹,从小跟在我身边照顾的,一个十八一个十七,这次来凤音本想放她们回家,可她们说回家只有给人家当小妾的份,她们愿意跟着我,我就带上了她们,想着将来推行一夫一妻制后给她们找个好人家。
熠儿喝饱后睡在了屋中置办好的小床上,我和予辰趴在旁边看她,我终于想起来问他,为何给孩子起名轩辕熠,因为我内心有个猜想很久了,想证实一下。
“不好听吗?”“好听啊,这不是想知道你怎么想嘛。”
他走到桌前,写下八个大字:仓庚于飞,熠燿其羽。
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我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期盼,想给我们的女儿光明的未来,我亲了亲他,说:“我还以为是因为‘熠熠生辉’呢,以为你是盼着我得生。”
他避开我的眼神说:“怎么会?是因为生她时我看到了黄莺飞过窗前。”
“好,予辰有文化,起的名字比我有深意多了。”我没说出口的是,就算是这句诗,里面也有我,他正如我一直思念他一般惦记着我啊。
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所以晚上我们叫来了炎哥,招待了远道而来的林哥一家和孟銮,我始终叫不习惯五哥,毕竟他只比我大一岁。
借着乔迁新府和团聚的由头,孟銮叫了几个他熟悉的乐姬来表演,我问他,他只说不是青楼的,是他熟识的乐府中的,他有分寸不会败坏我这新君的口碑的,我这才放心。
府中的杂役是小齐从城里雇的,他们给我从青城府中带来的老人打下手,坐了一桌子菜,我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予辰喜欢的辣子鸡,还有几道当地口味的菜,这是娘亲喜欢的。
林哥爱酒,从蓝城大老远带了珍藏的西域红酒来和我们一起畅饮,可惜我只能看不能喝,只好喝孟銮从外北城提来的奶茶,又咸又甜,喝多了还有些上瘾。
炎哥和两个同胞弟弟多年没见,拉着手说了好多话,加上喝了酒,动情时他和林哥都落了泪,孟銮也有些触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要知道他平时可是很少喝酒的,说喝酒误事,影响他看诊的敏锐度,炎哥家两个孩子则和我娘一起逗着熠儿和小竹子玩,他们之前从没出过玄宫,现在世道一变,难得出了门,看什么都新奇。
予辰坐在我身旁,一边和苗则说话一边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表面上不在意,但哪个乾元能接受自己失去应有的功能呢?更何况还是二十来岁的大好年华,我心中难受,看向熠儿,如此只有好好教育她,将她培养成下一任君主,只有她优秀到不论什么性别都能服众,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国度才不会早夭。
我听到苗则问予辰孟姨为何没来,回过神来接过话茬:“孟姨不愿当什么天皇贵胄,我本欲尊她同为太后,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最近正在南江缓和燃姨和孟奶奶之间的关系呢,说过几天再来。”
“原来如此,现在辉烁施行新政了,娘亲也可以光明正大出诊了,小姨也能回到家里,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呀。”炎哥哥喝得有些醉,晃晃悠悠的过来非要敬我。之后他看见台上乐姬正在休息,乐器都闲置着,竟一步跳上去,抱起侧面的琵琶奏了起来。
他奏的是我小时候常听见他练的那首《山有木兮》,他侧脸微低,一缕长发垂在琵琶颈侧,右手在弦上轻拨,那熟悉的婉转旋律就这么流入耳中,大家都停下了交谈,沉浸在这柔情似水的琵琶声中。我恍惚中又见到那个心中想着意中人弹奏的少年,他把还没有琵琶高的我抱在腿上,对我说:“小羽,你知道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表达的是无法传达的感情,可是就算不能宣之于口,音乐也能替你传达的。”
一曲琵琶初上,道尽天涯相思。我想,文玠姐姐在天上,定然也能听到这不绝于耳的相思之情吧。
一曲毕,炎哥放下琵琶,回到我们中间,我们都还在回味这耳畔私语般的相思曲,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们面面相觑,今日我和予辰才搬进来,因此还未在门口挂牌匾,也无人知晓我搬了府邸,会是谁在夜深之时莽撞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