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追杀
就怕万一。”
“你比我还谨小慎微”,盛赋说,“那个人是先将我骗到了玫河才动手的,想必他在牧郡不敢放肆。”
林语疏没有反驳她,但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盛赋笑着问他,但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并立刻掏出弓箭。
林语疏突然不见了人影,盛赋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摔了个马叉,浑身被压制得不得动弹,乾坤袋和弓箭一起滚落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整个空间被像是化成气体的墨汁给填满。
盛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对方在吸取她的灵力,她立刻紧紧闭上眼睛和嘴巴,用尽全部力气使出闭息术抵抗对方。
僵持了几秒钟,盛赋在心里召唤弓箭,但无果。她转而祈求屋顶的树帮帮她。
随即,她感觉到压制自己右手的力量小了一些,于是用尽全部力气把右手从地板上抬起来,指着天花板指引树枝,想象着那些树枝像手臂一样纷纷伸出来抓住对方。
很快,那些浓到化不开的墨逐渐撤退缩小,最后又化成了林语疏的模样。光随着压制力量的退散而再次占领了房间,盛赋才看清,那些屋顶的树枝比她想象的更凶悍,不是抓住假的林语疏,而是直接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或许是危急情况激发了盛赋的潜能,挣脱束缚后,她伸出双手隔空控制着那些树枝,让它们更紧地绞缠住他,也顾不得此举残忍不残忍,一心只想着别让对方跑了。斗争占了上风,盛赋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她厉声问:“你是谁,马上现出真面目!”
对方并不回答她,虽然讨不到便宜,但假林语疏冷笑一声根本不怕她。他又化成黑色墨汁一样的液体,缓缓顺着树枝缝隙流出来。盛赋看傻了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是谁?”盛赋又问了一遍。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液体一边逐渐凝结成林语疏的模样,一边从容地跟她说。
就在这时,毛毛虫开门跳了进来,她大声问盛赋:“大厨问你跑了几次厕所?他说——”
“呔!什么东西!”毛毛虫看到地中央缓慢汇集起来的黑色人影,下意识扑了过去。
那团液体再次消散了形状,它猛地撞进墙上一幅画着金银花的画框里,整幅画瞬间被染得面目全非,那液体蠕动着向墙内退散,两秒钟后就不见了。
盛赋连大气都不敢喘,立刻奔出房间,和正要进门的泥猴撞个正着。盛赋气喘吁吁地告诉它自己被偷袭,赶紧通知医院。
很快,医院大门口来了很多维持秩序和盘查进出行人的人。盛赋从窗户往下看去,看到人群起了一些混乱,那个抱着盆栽的人大吼着要回家。不过几分钟后门口就恢复了正常。医院的上空闪了闪,整个医院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泡泡里,但那个泡泡很快就隐匿不可见了。
林语疏和风岚来的时候,看到医院里里外外被封锁,只准进不准出,甚是奇怪。ta俩用日晷瞬移的目的地是一楼大厅,结果被迫移到了院门口,正要询问为什么,就被包围了起来。等到ta们终于验明正身获准上楼的时候,盛赋已经压下惊吃完饭了。
看到林语疏推门进来的时候,盛赋简直要条件反射起身暴打他,毛毛虫也弓起背,浑身炸毛作戒备状。紧跟其后进来的是杜丽和调查员,ta们向她和毛毛虫保证“这真的是林语疏和风岚”,盛赋依然不放心。
“那你俩又怎么证明你们是真的呢?”盛赋强硬地问。
直到这两个人报了自己的工号,并且给她看了证明,盛赋才暂时放下心来。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开始就变成了林语疏的样子,以此迷惑诱骗你离开牧郡?”那个调查员是一个脑袋有些方,看上去很严肃的男士,他问她,“你能看出来他用的哪种幻术吗?”
“看不出来”,盛赋如实回答道,“他的外貌和林语疏一模一样,而且他知道很多事情,包括我家的猫叫什么名字、我家有几只猫等等。他甚至还知道林语疏一家都有哪些人,变出来的ta们都十分相像。”
“他还变出了其ta人?”方头男士问,“你确定其ta人是他变出来的?还是说那些人另有其人?”
“不清楚,我和ta们接触的并不多”,盛赋说,“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劲,然后想办法脱身了。”
“你做得很对,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调查员安慰她,“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不过因为在被攻击的对象里,你是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人,而且ta们的手段都是用同一种毒,很相似,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尽量把细节描述得详尽一点。”
当被问到如何逃脱时,盛赋描述了自己用箭以及用树枝攻击对方的场景,她说:“那个人好像根本不怕伤害,我的梧桐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胸口,这些树枝更是直接扎进他的身体将他绞缠住,但是都没什么用。他好像不怕攻击——至少在我面前不怕,而且我怀疑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