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个替罪羊?!”
眼前女子显然一开始并不想发脾气,可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便涌上一股火气,越说声越大、越说越气愤,陆子参一言不发地听完,胡子颤了颤,将小本本收了回去,搓着手低声道。
“秦掌柜的答复我听明白了,我这便去同督护禀报便是。”
他说完,拱手行了个礼,随后调头便向院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等下。”
陆子参脚步一顿、嘴角扬起,整理了一番表情后,才故作严肃地回过头去。
“秦掌柜还有何事?”
只见女子摩挲着自己那双破了洞又反复缝补过的袜子,半垂着的脸上一片纠结,半晌才幽幽开口问道。
“你老实同我说,做这督护身旁的参佐……一个月能得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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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樵背着新柴从后院往小厨房走的时候,陆子参正与秦九叶并排走过天井。
他脸上的胡子都遮不住他的眉飞色舞,天井中的鸭子听起来都没有他聒噪。
“……但凡是办案期间,不光是马随便骑,府院中也是管一日三餐的。我们府中的饭菜那可是一绝,李大厨是我们督护亲自从营里带过来的,从前在军营里管好几百人的伙食,做吃食是又快又好,关键是不限量,想吃多少吃多少!”
秦九叶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陆子参见状,又是一番喋喋不休。
“还有还有,我们府院后门出来走个几步路有家馄饨面馆,我和弟兄们都是那里的常客,每月至少得去吃上个七八回。秦掌柜喜欢吃面还是馄饨?他家这两样做得都不错。馄饨有三种馅,面有粗细两种,最妙的是汤底,那叫一个鲜!到了晚上还有宵夜可以吃,督护常请我们喝那的梅子酒,秦掌柜喜不喜欢喝酒?下次我们一起……”
下一刻,只听天井另一头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陆子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后知后觉转头望去,只见李樵手里握着两截被生生撅断的新柴、小臂粗细,被他一左一右拿在手里,看着就像两把凶器。
陆子参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失颜面,便故意不去看那少年,只对着秦九叶继续说道。
“总之,秦掌柜定不会后悔跟着我们督护做事的。”
秦九叶点点头,问出口的话仍是三句不离银子。
“所以,俸禄何时才能领到手?”
“秦掌柜若是愿意,今日我们便算是正式定下了,下月此时便可领钱领米。”
秦九叶想了想,郑重点点头。
“既是如此,便劳烦陆参将到门外稍等片刻,我很快便来。”
陆子参神色大悦,为完成了自家督护的嘱托而倍感欣慰,当下摆摆手便向外走去。
“不急不急,你慢慢来。”
少年见“外人”已经离开,当即扔下手中的柴秧,一个翻身便从天井那头落在秦九叶面前,秦九叶一惊,还没来得及退开,那本已走到十几步远开外的陆子参却又突然回过头来。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抬起一根手指,在那站得格外有些近的一男一女之间徘徊了一番。
“方才想起一件事来。瞧你们这样子……莫不是……”
秦九叶一僵,她身旁的少年却挑了挑眉、有些挑衅地看向陆子参。
下一刻,便见陆子参一拍大腿,语气肯定地说道。
“莫不是还没用早膳?”
秦九叶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随即连忙讪笑着点点头。
“早上起来一直忙着收拾东西,确实还没用过。”
李樵看她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抬手将她嘴边的饼渣擦掉。
秦九叶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就这么直直盯着陆子参,直到把对方盯得有些心虚。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便问问你们,我去巷口买些烧饼,正好一会带些过来。”
“多谢陆参将。”
终于送走了陆子参,秦九叶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有些不习惯这种场面,毕竟几日之前,她还像个死刑犯一般被看管起来,如今竟已和行伍中的参将讨论起那督护府院中的伙食如何了。
这世道,又有谁说得准呢?当真是为难那些算命的了。
“阿姊真的要去为那邱陵做事吗?”
李樵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秦九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没看他,五指却张开又收紧,手里的两只袜子又是一番备受□□。
“这案子如今已经有眉目了,凶手都抓住了,还能耗多久?我此时加入,最多收收尾而已。”她的声音很轻,好似只是在说服自己一般,“何况人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不是?陆子参都同我说了,做这参佐满一个月便能有这个数。”
她边说边郑重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