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涌
时候的一些趣事。
这期间许清硕一次也没来过。她起先还对许清硕有些嘀咕,只觉得他不关心自己的母亲,后来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事,再看张秀梅时便有了些额外的感受。
阿姨帮着许清硕把年货拎上,带着往楼上去,边走边聊天,半是热情半是拘谨:“许先生,路上过来还顺利吧?”
“还好。”许清硕仍是没什么表情,问了句“她最近怎么样?”
阿姨顿了下,又顺着台阶往上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许清硕问的是张秀梅。
“张姐啊,身体挺好的。平常白天就在家里看看电视睡睡觉。晚上会出去,回来的有些晚。”
说到回家晚的时候,阿姨局促地看了许清硕一眼,生怕他觉得自己工作没做好,赶紧补充了一句:“张姐她也不让我跟着。”
许清硕随口应了声,似乎这句略带关心的问话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房门口。阿姨掏出钥匙开了门。阳台上窗户大开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把浅黄色的窗帘吹得高高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客厅里却不见张秀梅的人影。
阿姨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匆匆跑到阳台上去关窗户,一边念叨着:“怎么把窗户打开了。”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都是些必要的家具和电器,打扫得也很干净,唯一让人感觉突兀的就是放在鞋柜上的一排高跟鞋。
许清硕看了一圈,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人呢?”
“我出门的时候还在看电视,可能是看累了,去房间休息了。”阿姨关好窗,不安地挺了下身子:“我过去看看。”说罢,朝主卧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门口,卧室的门先打开了。
张秀梅化了妆,脸上擦粉,涂着口红。穿一件深蓝色收身的长款大衣,拎了手袋,汲着拖鞋正从房间里出来。
“去哪儿?”
张秀梅听见声音愣了愣,朝门口看去,这才发现许清硕正站在门廊处看着她。
“就出去一下。”张秀梅走到鞋柜旁,在一列并排着鞋子里面逡巡一圈,挑了一双红色带防水台的高跟鞋,自顾自弯腰换鞋。
这几个月也许是阿姨照顾的好,也许是即将从诈骗案里脱身心情好,这张与许清硕并不相似的脸上,又透出了几分许清硕熟悉的神色。
“怎么?又有相好的了?”
张秀梅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没有,没有,就是个普通……朋友。”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花了?还是我找的人照顾不好你?”
还站在卧室门口的阿姨挺了挺背,偷着瞄了眼正对峙的两人,不知这个时候该不该插嘴。
张秀梅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还是闭上了嘴。
“说话啊。”许清硕盯着她,下巴轻抬着,声音并不大,可语气里的不耐烦任谁都听得出来。
“好歹我也是你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你就这么跟你妈讲话的?”
张秀梅放下换了一半的高跟鞋,慢慢直起腰,对上许清硕的脸。
这张脸跟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像。不仅是脸,就是性格脾气,跟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
“别这么激动,”许清硕扯了扯嘴角:“放心气坏身体。”
“你住嘴!”张秀梅脸上红白交加,恨恨道:“是,是我命不好。当初你爸做生意亏的一塌糊涂,我要是不走,你们爷俩还不知道要怎么巴着我吸血呢!现在你是有钱了,知道要来看我的笑话了。可你再出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给我养老送终,你再瞧不起我,你照样还是你看不起的女人的儿子!”
许清硕嘴角一扬,神色渐冷:“你说的对,所以你这是又要出去鬼混了?”
“你给我滚!”张秀梅颤抖着手指指向门口,声音尖刻,几乎是在吼叫了,“滚!”
许清硕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离开时把门重重撞上,声音嗡嗡,回响在狭窄逼仄的楼道里。
稍稍平复了气息,正要下楼,身后门吱呀一声轻响,又开了。他僵了一瞬,还未有什么反应,就听见了阿姨的声音。
“许先生。”
许清硕深吸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阿姨追上来:“许先生,我送你一下。外面雨夹雪呢,你也带把伞吧,别淋着了。”
许清硕接过伞:“好,谢谢。”
“哎,不用。”阿姨搓了搓围裙,抬头看看他,欲言又止。
她活了这么一把岁数,经历的也不少。许清硕的年纪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她有心开解这对母子,却又怕自己火上浇油。就这么纠结了片刻,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楼。
“以后我就叫你孙姨吧。”许清硕在楼梯口站定,语气已经平静了很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这里条件比乡下好多了。要不是每个月拿着工资,我都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