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往事
白燕轻经过自家老弟这么一“挑唆”本来对柳风玉还有点好感的,一下冷静不少。至少在她心目中,白清晏比柳风玉重要多了。
而白清晏这么做本来就不想让他姐这个没心机的“傻子”被骗了。
白燕轻晚上没有个床伴儿确实都有些不适应。不过回家日子平平常常。忙着修屋子,砍柴,喂鸡。
王大因为冬天了,腿脚不利索拄着拐杖呆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想着能帮上什么吗。此时王妈灵儿忙着做年夜饭,白清晏那个小鬼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燕轻换上一身粗布短衣甚至用着麻绳系在腰间当着腰带。头发也是用布条扎成辫子用木簪挽起。她坐在门口亮堂处绩麻,看着王大的样子宽慰道:“王大,你坐着呗,现在该忙的都忙好了。大年三十的也歇歇。”
王大苦笑道:“小姐还说我,您不也忙着呢。我瞧见王妈洗了您从姑爷家里带来的冬衣,怎么不穿?”
白燕轻灵动的双眸扫了一眼四周,最后无奈道:“清晏不喜欢,他讨厌柳风玉。”
“哎呀,您管他那毛头小子。您喜欢就成了。唉…我可是看您长大的,您不嫌弃跟我说说,柳府里姑爷对小姐您怎么样?”说着王大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离白燕轻不远处道。
“很好呀,吃穿不愁的,就是没什么话好谈,我在屋里织布,他一般去他家铺子。天不亮就起,天黑就睡。他要是回来晚了必叫仆人告诉我。反正就一起吃饭睡觉而已。不过最近他买了几个丫鬟。”
王大混浊的眼神里布满了忧虑,他道:“小姐,这有钱人家纳几房小妾都是正常的,毕竟白老爷和夫人是少数,要是姑爷做了那种事,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您是正妻,两家早年就订过亲事,要是被欺负了,也跟村头那赵寡妇学着,别放不下小姐架子,撒泼打骂就是!”最后他话语都重了几分。
白燕轻听此打趣道:“清晏以后让我遇到这种事情先忍着,王大你又让我不要忍声吐气。不过我可学不来赵姨那本事,所以我还是听清晏的,先忍着然后再回家。”
王大叹了口气道:“要是柳老爷夫人哪怕一个人在世,都不得让你受得了这个委屈。”
白燕轻一边绕线一边道:“对了,他们家倒底跟我们家有什么渊源呀,父亲在世时候没有跟我说过,母亲也是病重的时候才跟我说过。”
王大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金陵前几日的那场夜雪并没有飘多久,如今看着层层叠云怕不是要来一场大雪。
他望着半开着院门,心里叹息都午后了,估计姑爷也不会来接小姐过年了。也就小姐心大,要是别家媳妇都能哭死了。哪有大过年呆在娘家不回夫家的。
他低声道:“唉,也算报应,说着不好听,这倒怪白夫人,你出生稀奇,那天产房外飞来双燕筑巢,要知道产房是很污秽的地方,燕子怎么可能来这里筑巢,再加上老君山的张老神仙都路过来给你算命。张道士,皇上都得三番五次去请的人物。
从那以后白夫人便有些看不起柳家,而是打算将你嫁入东宫或者王府,当个娘娘。
但是老爷不愿意,两人经常背着你吵架。老爷说宫里是吃人的地方,但是夫人还不死心。反正这对恩爱夫妻为了这件事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后来夫人让步了,不嫁给王孙贵族,也得相个官宦人家。
老爷那会儿被搞得心烦,夫人又从作梗,故意藏着信件,再加上那会儿朝堂之事颇多,老爷收不到信也就渐渐断了联络。
我们两个都是夫人陪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着夫人做。
只是如果当初白夫人没有反悔之意,两家人多多来信,估计倒也不会让小姐落得这个下场。”
白燕轻听完一阵唏嘘,不过还是安慰王大道:“倒也别说这丧气懊恼话,就算给柳家写信,两家相隔千里,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何况那会儿我家情况,也不是给柳家写信能有余地的,既来之则安之嘛。不过我倒不知道我娘还有这想法。时也,命也。我可没那命入宫。”
她歪着头又问道:“我爹跟他爹是好兄弟吧,可我祖籍在金陵,他家祖籍在徽州,两地隔着还是有点远的。”
“小姐,白夫人是钱塘人,那柳夫人也是钱塘人,她们可是堂亲小姐,一起长大的。白夫人是大姐,柳夫人是小妹。老爷跟柳老爷是在家宴上一见如故的。”
白燕轻停下手中的活诧异道:“没想到还有这个缘故,那这么来说我跟他还算远亲了!”
她又想到之前柳风玉想带她回去扫墓一事,平日里也没见他提自己外祖那边,当然自己也不好多问,原来他外祖跟自己外祖一样,钱塘莫家的人都不在了,祖宅都卖了,只有几个隔着很远很远的亲戚。
王大继续悠悠道:“那时候老爷还没中举,柳老爷不过还是徽商商帮里一个没名头的小典当掌柜。
那得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时候我…他们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经常结伴而游,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