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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祝玉也有些饿,看了眼冰箱,最快能吃上饭的方式是煮面,她说,“那就吃面吧。”
添了水,祝玉站在料理台旁切青菜和火腿,因为刚醒,洗过脸,她额发旁还有水珠,正在专心切菜,袁雪走过来,问她,“你跟小夏分手了,打算什么时候重新找男朋友,我朋友说她认识的有个年轻人,年纪比你大一点,但工作不错,你要不要见见?”
袁雪回来后就没有在上班了,她的爱好是打麻将,也认识了很多麻友,袁雪生祝玉时年纪比较晚,和她同年龄段的麻友孩子要么结婚了要么准备结婚,袁雪也急,有人一介绍,她就回来给祝玉说。
类似的话这一个多月她说过很多次,祝玉每次都打哈哈过去,“不着急吧,我才22。”
“那你有想过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吗?”
祝玉想了想,“三观跟我相合,高高帅帅能赚钱就可以。”
“别把要求放那么高,过了年你都二十四五了,该结婚了,不必然回老家给你外公外婆上坟,一群亲戚问你小孩多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还没处朋友。”
“一般女孩子最晚二十八岁必须结婚,你不要让我等那么晚,二十五、二十六吧,你那工作不务正业,结婚最好给我擦亮眼。”
祝玉无奈地笑,“妈,虚岁也不是这样虚的,而且我之前工作室出问题,等行雨出院了我们两个要好好重新把工作室做起来的。”
“你那个工作室,又累又不赚钱,看着就不着调,趁早我关了干点正经的。”
“怎么不正经了,之前是有一些意外,受众面也窄,但我们现在准备做成服装品牌的。”
“厉害的,说做就做啊,我做生意的我不知道?不需要本金不需要市场啊?国内设计师一抓一大把,轮得到你们去分这杯羹。”
“心比天高。”袁雪不屑道,她打心里是觉得祝玉小县城长起来的,安安生生考研考公找个稳定工作才应该。
“考研失败了不会二战?或者找个清闲工作一边上着班一边考公多好,安稳又轻松,在找个体制内的,你往后日子能差?”
祝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沉默着摇摇头,袁雪却越说越觉得她不成器,“干脆说你就是喜欢喝酒好了,一天天一身酒气的回来,一睡睡一下午,这样能做成生意大家都去喝酒好了,让你去相亲,你没有一次打扮的,说谈生意请客吃饭,从头到脚你都恨不得包装。跟你爸一个样。”
从她们回来,家里不会提起祝杉林,今天袁雪好像压着怒火来的,说话不饶人。
锅里的水沸腾,祝玉揭了锅盖,被热气氤氲满脸,她抽出两小把挂面,放进去,拿了筷子轻轻搅拌。
她背对着袁雪,耐心跟妈妈解释,“我那是为了给客户留个好印象,而且行雨设计的衣服我也有穿,妈,我才刚毕业,行雨也是,类似与她这般有能力的设计师,如你所说很多。对那些客户来说单子给谁都行,我要去请他们的好,要拼力介绍行雨的设计,要主动去找合作,要给整个工作室的人饭吃。”
她说了这么多,袁雪完全没听进去,只随意道,“说不过你,从小能言善道。”
像是一方沉默另一方就越要把战火延续,过了会,袁雪又说,“前几天秦月来了对不对?你一个,她一个,都是不听话的,我还没说她,二十八岁的生日都过了,虚岁已经三十,谈个朋友谈两年她还给分手了,要我说你们这代年轻人,一点没有对家庭的责任。”
“我有,”祝玉无奈,换了种方式想让袁雪停止这个话题,“我这不想着,嘉嘉马上高三了,我的重点应该是关心她学习,顺便好好工作,等她毕业了带她出去玩。”
说到祝嘉,袁雪更生气,“为她好?我让她去国外读书,她想学画画我一直赞同,国外条件也更好,她非要留在家里还说什么姐姐也同意。你长能耐了,我说没说过不同意,我不同意她留在这边!”
袁雪的指责噼里啪啦炸在耳边,“结果呢,她任性你还赞同,你是做姐姐的,你自己当初没能继续画画,你成心让妹妹也高不成低不就?妹妹走错一步路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小小一片厨房,滚水沸腾,温度太高冒了一些小泡泡迸溅到她手臂上,烫的她一缩,想往后退,可后面袁雪的话更像是在滚水岩浆里滚过一遭,前后夹击,说不清哪里更疼。
她回:“我知道了。”
祝玉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舀一碗凉水,往锅里加。盖上锅盖,忽然有道力扯她的手臂,袁雪不知何时走过来了,问祝玉,“你加了多少水?”
“小半锅,怎么了?”
祝玉正准备去橱柜里拿鸡蛋,猛然被袁雪一拽,她踉跄一下,拉开的橱柜磕上额头,她痛呼一声,下意识去捂额头。
还是那个被蛋糕盒划破的位置,旧伤早就好了,不留踪影,新伤添上,手肘的肌肉记忆让她想起这里好像曾受过磕碰。
袁雪看她这样“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