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萩)爱的饥渴
之中融化成一滩水洼了。
你确实害怕萩原研二没错,但他实际上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所以带着一点微妙的讨好的心思,你颤颤巍巍地将一张干毛巾递在了他的面前。他在这时才像是被上好发条的玩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你却不打算接过你手中的毛巾。
你被他盯得发慌只能试探性地用毛巾触碰他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水珠,生怕哪里惹到他不高兴。这本是一个很温馨的场景,如果忽略你抖得连毛巾都快要拿不稳的手和萩原研二死水一般的紫色眼眸的话。
萩原研二突然拉住了你的手,将你整个人都塞进了怀里紧紧搂住。他低沉的笑声在你耳边响起,搂住你的手像是刑具般把你禁锢住难以动弹。你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蛛网里的蝴蝶,被蜘蛛吐出的丝一点又一点地裹成一个茧。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你的泪水再次从眼眶汹涌而出,他似乎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热意松开了手,给了你一点喘息的空间。萩原研二的手很大,轻而易举地就能捧住你的整张脸,他的面上充满了愉悦,轻柔地用唇吻去你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你在朦胧中被纳入他深沉的眼,感觉这次真的要被吃掉了。
萩原研二对你的态度有了些变化,他似乎在努力把你从“宠物”转变为和他处于平等地位的人。他会主动向你询问你的意见,也会因你的想法而做出让步,但与此同时也变本加利地和你黏在一起,仿佛只要你离开他一秒就会立刻死掉一般。房间里的监控,无处不在的窃听器,以及被植入你皮下的定位器并不能让你感受到爱,你只觉得深深的恐惧。
你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萩原研二的阴影之下,直至一名戴墨镜的警察为你带来了他的死讯。说实话你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萩原研二针对你而故意设下的陌讲,但你偏头看到电视里播出的新闻时,意识到他真的死了,和滚滚的黑色
浓烟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你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但你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让你高兴的是你终于可以从这间房子里离开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不过你能感觉到面前的警察在观察着你反应,这意味着你只能将这份喜悦藏在心中,面上依旧做出一副伤痛的模样。当名为松田阵平的警察问你是否打算继续住在这里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开了。
“我当然要住在这里,这间房子有许多研二和我的回忆。”什么…?这不是我想说的话…为什么会这样?!你意识到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后惊恐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在你刚刚张口的一瞬间仿佛被人操控了身体般说出了相反的话,一阵恶寒从你的脊背爬满了全身。
黑卷发的警官听到你的话有些讶异但还是对你点了点头:“我想那家伙恐怕不会希望在葬礼上见到你落泪的模样…那么以后这个家…就拜托你了。”他说完后再看了眼这间房子,深深吸了口气后便离开了。
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迈开步子追上他的背影,只觉得一阵作呕的感觉铺开盖地地向你袭来,像是侵蚀掉皮肉的岩浆。
夜晚你蜷缩在床上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不管你再怎么用被子掩盖自己的身躯,那阵阴冷都如影随行的纠缠着你…就像是萩原研二还活着躺在你身边用手禁锢着你一般。你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明明只是想来城市里长长见识却被可怕的警察捡回家了,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离开的机会却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你千百万次在心中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幸的人偏偏是你?但怎么样也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你宛如被遗弃在荒野的幼兽,找不到出路。
你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奇怪的碰撞声,花瓶碎裂的刺耳声也随之而来。你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像是只被惊扰的鸟一般颤抖着身躯发不出一丝声音。那阵碰撞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逼近你的房间,对你而言和索命的鬼差无异。
你努力压抑着喉间细碎的呜咽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让自己从恐慌之中冷静下来。在撞响你房门的下一瞬间,声音消失了,只余留你泪水的威味在空气中弥漫。你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怦—”更加剧烈的撞击声突兀地在你耳边响起,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在门外。你像是迟钝的木偶一般缓慢地僵硬着看向窗户,脸上的恐惧在这一刹那凝固了——窗户外有一只眼睛透过窗布的缝隙看着你。
可是...这里是11楼啊。你宛如被扼住咽喉般发出一声急促且沙哑的尖叫,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能逃避的模样踉跄着向门外跑去。恐慌让你遗忘了刚刚门外的怪异,你只想从房间里逃离。当你握住门把手的一瞬间,冰冷的金属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有了轻微的颤动,你甚至有了一种手心被舔舐的黏腻感。
打颤的双腿让你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因无力跌倒在地上,你下意识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