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疏月也懒得理他。
直到回到营帐,许疏月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里就一张床。
许疏月蹙眉,主动提出:“我睡软塌吧。”
徐既白解衣服的动作一顿,本想说他睡软塌的话也咽回去。
自己提出来和许疏月主动说不一样,显得他被嫌弃了一般,想到这,徐既白扔出一句:
“随你。”
入夜后,四周静悄悄的,徐既白耳力好,软塌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能明显感觉到许疏月在尽力放轻动作。
徐既白不自觉地皱眉,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听到那边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他又等了一会儿,翻身下床,走到软塌前,高大健壮的身影将人挡得严严实实。
许疏月身材娇小,整个人蜷缩在软塌里,山里夜间冷,她身上只盖着张薄薄的衾被,被冻得不行。
徐既白眉心紧蹙,动作却十分轻柔。
他把许疏月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许疏月无知无觉,姣好的脸颊依偎在徐既白怀中,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许疏月浑身发冷,这时突然有个大火炉抱住她,火炉气势汹汹,烈火摇曳,看上去轻易便能将人灼伤。
可意料之外的,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温和,温暖却不灼人的温度让许疏月流连忘返。
她使劲抱住这个来之不易的火炉,发冷的四肢渐渐回暖,舒服得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徐既白身形僵硬,怀中人白软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
脸颊微凉,靠上来的时候却好似寒冰一般冻得徐既白打了个哆嗦。
徐既白神色自如地把许疏月放到床上,可仔细一瞧就知道那动作生硬非常。
放下许疏月后,徐既白盯着她的脸瞧了许久。
等触及那像雪一样白腻软滑的颊肉,他才猛然惊醒。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徐既白脸色难看,他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沉沉看向熟睡的许疏月。
良久良久,他才向软塌走去。
天亮,许疏月悠悠转醒。
营帐中没有其他人,空空荡荡的。
许疏月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忽然坐起身,她环顾四周,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床榻上。许疏月此时根本没往徐既白身上想,她先唤来白玉,问道:
“白玉,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
白玉茫然地摇头。
见状,许疏月垂眸思忖,她说:“替我洗漱更衣。”
现在天色尚早,大部队还没有出发,许疏月一眼就能从人群中瞧见徐既白。
不是说她对徐既白多么熟悉,而是这人太耀眼,站在人堆里,龙章凤姿楚楚不凡,打眼看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
许疏月缓步走到他身边站定。
徐既白虚虚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虽不说话,但期间的氛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紧张,站在一处,看起来登对得很。
等到号角再一次吹响,徐既白翻身上马,玉冠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气势如虹。
许疏月略一福身,淡声道:“祝王爷此行顺利。”徐既白听后,眸中带着诧异。
微微颔首,当作回应,随后一扬马鞭,向箭矢一样飞驰而去。
许疏月闲着无事,又到淑女场练习。
这次比昨天要好上很多,经过几次练习,许疏月已经能自己掌控马儿小跑一会儿。
许是不曾骑过马,许疏月大腿内侧被磨得发疼。她没再策马小跑,而是坐在上面让马儿慢悠悠地行走,缓解腿部的刺痛。
许疏月眺望远方,忽而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她看到了射箭场。
从前她学过射箭,而且学得还算不错。
相府有一个练武场,是为她的兄长林舒迟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