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府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余玄度很快被捞起。另一边,余飞景因戴着铁链而沉在池底,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救起,救起时已面色惨白、奄奄一息,虽有疯癫状却也扑腾不起来什么风浪。
见余飞景被救起,余玄度松了口气,优雅地将打湿的衣袍稍作整理后,朝余秉时冷笑道:“刚才话说一半,事情还得一件件的来。各位你们看,我哥已经这样了,尚且被他用铁链所囚,而我爹被囚快十年,如今都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还请各位帮我做主!”
其时余秉时已悄然站在倒在地上的黑衣少年身后,却见余玄度手中握着两个扳指,动作蓦地一顿。
余玄度不理会余秉时所为,翩然走到余之海夫妇、余宗文面前,恭敬行了一礼道:“余秉时多年来,不知在地窖中私藏了多少金银珠宝,还有四处搜刮来的武学秘籍,甚至连余家本应传于双生子的绵延神掌秘籍,也被他藏在其中,生怕我学了去。今日还请堂叔、叔公为我作主,同我去地窖,救出我爹,将此人种种罪行公之于众。”
“岂有此理!”面上一直毫无波澜的余之海闻言,挣开其妻搀扶的手,拐杖重重敲着地上的花砖,边颤抖着边怒道,“虽然此时还未盖棺定论,但这地窖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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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中坐立不安的杜雪衣,忽闻大队人马往此处而来,当即直起身来,却见余玄度全身湿透,风度丝毫未减,领着众人往石门前而去。
“余秉时,都到此处了,索性就把门开了给我们看看!”余之海虽声音沧桑,但威胁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见余秉时身形消瘦、面色似是大病初愈,手掌却宽厚无比,杜雪衣登时恍然大悟,喃喃道:“怪不得余飞景武功高强,我却看不出来。”
“这是为何?余家功法向来都很神秘,这几位当家的极少在外人面前出手。”身旁的林知了听完饶有兴趣,看来也是对这位玉小姐能堪破武功的破绽有所耳闻。
“这应是江湖上鲜有的一门逆行内息的功法,与我们素日里练的截然相反,走的是极阴的路子,因此练的时候也是险象环生,一步走错,就算练到最后武学境界大成,也会伤了自身根本。”杜雪衣皱着眉道,看来余飞景、余秉时二人面色常不好,中气明显不足,大抵是走岔了的缘故。
说话间,余秉时已运气施展掌力,连着石链的机关当即被拨开,紧接着铁链拉着巨石门缓缓上升,轰轰隆隆之声伴随着尘土掉落,石门内隐隐传出叮叮当当的铁链之声,与门上的铁链相互呼应。
石门还未全开,余玄度便一把冲进门中,声嘶力竭喊道:“爹!”
余玄度这小子演技何时变得这般精湛了?杜雪衣心中泛起疑惑,余飞景那小子不是被抓了吗?
其余人也纷纷冲进地窖内,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中夹杂着一中年男子悲痛地呼喊声:“秉空!你何以至此啊!”
“余秉时!如今你怎么解释!”余之海的苍老之声又响起,言语中尽是失望,“我早已发觉你的账目不对,本来我还不相信。景儿之言,如今一看,果然都是真的!”
杜雪衣正将耳朵凑在洞口探查地窖中的情形,忽闻一阵风声从内往外暗道不妙,抬眼一看果是余秉时从石门中冲出,已触动机关放下铁链,石门正轰轰轰地缓缓下落。
与此同时,他手中正从机关中取出一包火药,正欲点燃,在洞中埋伏已久的青提猛然跃出,二人登时战作一团,而地窖外本就留有余秉时的打手和从地窖中慌忙逃出的余家人,也纷纷加入战局。
余秉时本就武功不差,青提还要应付其他几个打手,杜雪衣暗道糟糕,举起袖箭,往石门上小孔瞄了瞄,却又放下,有些犹豫。
自己之所以能被众人说箭法高超,全靠预判对方的路数和破绽。她的准头其实并不好,如今目标太小距离又远,而且地上不断有人打斗引起地道中的震动,稍不注意还会误伤,最重要的是还需穿过地道里的小孔,加起来简直比百步穿杨还难。林知了更是指望不上,方才等待时杜雪衣便已让他试了试,奈何他性子急又好动,最多能勉强射到石门上。
若不是一击即中,被发现估计自身都难保。
就这么一踌躇,余秉时的火药已被扔进石门之中,轰的一声尘土四起,余宗文最后一刻惊险钻出了石门。
“等死吧!”余秉时已陷入疯狂,杀红了眼,逼得青提节节败退。
“不好,飞景还在里面帮他爹解开锁链!”余宗文慌乱喊道,只见他跌跌撞撞来到机关前,不知是力道不够亦或是方法不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石门。
地道之中因地面上的混乱场景导致震动不断,眼见火药随时可能爆炸退无可退,杜雪衣咬着牙又举起袖箭,身形因内外因作用而摇摆不定,迟迟不能瞄准。
火烧眉毛之际,忽见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稳住。”
“玄度?”杜雪衣回身一望,正撞见余玄度柔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