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
三日后,京城又一次满城轰动。
据说为提前庆贺北境战事告捷,霁云楼特地推出了两道新菜品。近来京中形势日趋稳定,已久未传出有人被袭击的消息,人心稍安,霁云楼弄这一出,京中那些闷在家中许久不敢出门的显贵,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纷纷涌向霁云楼。
京城西南人烟向来不多,齐云楼便坐落于此。因为其模仿霁云楼的菜色又价格低廉的缘故,许多吃不上霁云楼的平头百姓为了过一过瘾,便常常光顾此地,因而齐云楼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算是京城西南角最为繁华之地。
但今日,许是众人纷纷前去霁云楼凑热闹的缘故,齐云楼的门庭清净了不少。
“那赵老板走了吧?”齐云楼对街的一处大宅子里,一个脑袋鬼鬼祟祟探出墙头,正是于得水。
“走了,算时间应该快到霁云楼了。”下面的人低声应道。
“真羡慕,钱多就是方便,随便来个任务,都能在附近找到自家地盘。”于得水边感叹着,边轻盈跃下。
此处宅院正是杜雪衣从钟易继承来的房产之一,齐云楼附近还有几处,此时每一处都藏着几十名银刀门人。
于得水抬头望了望刚升至九霄正中的烈日,笑道:“好戏开场,弟兄们,咱先填饱肚子,再闹他个天翻地覆!”
招呼完,他便带着五人翻过重重院墙,最终跃入一条人迹罕至的窄巷。
“吃饭去咯!”
他拍拍身上尘土,六人一同转出巷口,大摇大摆往齐云楼走去。
***
半个时辰后,齐云楼的后院一厢房中。
齐云楼赵老板的俩儿子赵家大郎正与二郎争得面红耳赤,但仔细一听,内容无非就是霁云楼新菜品的材料和做法究竟就是什么。
他们老爹亲自前去取经,留这兄弟俩守家,没法第一时间品鉴美味的二人,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琢磨起来,谁知越琢磨火气越大,已经吵开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伙计们急得团团转。自家两位公子哥的直肠子暴脾气他们还是知晓的,平日里听见二人争执众人都得绕道走,这会更是无人敢撞上这炮火。
“二位公子,不好了!”终于,最后赶来的老管家实在忍不住了,借着二人停下的空档,壮着胆子喊道。
赵二郎此时正占据上风,卯着劲准备乘胜追击,岂容他人挡道,当即骂道:“闭嘴!”
“......”
赵大郎虽正在气头上,但毕竟是当大哥的,较弟弟更为沉稳些,此时的他也隐约听到前头有些喧闹,便问道:“何事?”
“前面死人了......”老管家的话还未完,便听得前面传来数声巨响。
齐云楼虽是借着模仿霁云楼的名头发家的,但是这赵老板可也是身价不菲,光是齐云楼的正院就有四进,两侧还有数不胜数的偏院。此处位于偏院后头的厢房,隔着这么多个院子,声音依旧如此震撼,可见前头的动静之大着实不容小觑。
“赵老二,这几日父亲叮嘱我们小心点,我先去看看。你就在此处留守,以防万一。”言罢,赵大郎撩了袍子推门而出。
“行,我看你就是争不过我才逃走的!回来咱继续理论!”赵二郎的话一直撵着他哥除了院子。
赵大郎在管家和伙计的簇拥下,匆匆赶往大堂,还不忘事先了解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跟在赵大郎身后,回道:“适才阁楼上的两桌客人不知怎的起了争执,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争执中,有位客人意外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
“所以就是两拨客人在打架时,其中一方有一位不慎掉下阁楼摔死了?”赵大郎暗自松了一口气,听起来只是客人与客人之间的冲突。这种事常常发生,看来事情似乎没想象中的糟糕。
“不,死的是劝架的。”老管家满脸愧疚,“都怪我们没及时上前劝阻。”
“???”
见赵大郎还未反映过来,老管家直截了当道:“所以现在打架的人从两拨人成了三拨人。”
“......”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二人来到大堂时仍旧傻眼了——
厅中除却正中一具躺在血泊的尸体外,其他地方都在上演大乱斗,全然分不出三拨人谁是谁。
与此同时,整个阁楼全塌了,一地狼藉不说,沿街一面的门扇窗扇,俱被撞得支离破碎。
此外,外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没了门窗的遮挡,里面的景致皆被瞧得一清二楚。
“各位且听说我说!”
“各位且听说我说!”
赵大郎喊了两声无人理睬后终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的他一个抬脚一个推掌,一招一个,他身前一对打得正酣的大汉直接被撂倒。而后,照着这架势,他干脆利落地挥掌收掌,一个个身影在他的掌下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