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灵雨姐姐你怎么还睡？快起来嘛。”一只小手在我脸上摸摸，又在我头上摸摸，然后声音又远去，清脆的小黄莺似的。

“小文君，你再着急，我就穿鹅黄裙子去。”

“你穿不了，那种料子全王都都没有了，母亲全部给我买下，鹅黄色是我的了。”小娇气包洋洋得意。

我坐起来，看见文君正坐在我的梳妆镜前，面前我的妆匣好几个打开着，小祖宗正挑挑拣拣呢。

“灵雨姐姐，快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水粉？今天我要和你抹一样的口脂，梳一样的发式。”

“怎么，你不要独树一帜，当赏花宴最美的女孩了？”

“哼！”小黄莺不高兴，撅嘴的样子竟然跟李成俊有点像。

“我也就承认灵雨姐姐和我有一拼之力，而且三哥哥告诉我，我还小呢，还没到最美的时候，等到和蓁姐姐一样年纪，谁也比不上我。”不撅嘴了，小女孩子笑得快活，为自己快长大高兴。

这个李成俊，要不是经过那天，我还真欣慰他知道疼妹妹了，不过说得也没错，文君长相随长公主，娇憨明媚的像小玫瑰，是会越长越美的。

“他说的对，那你想梳什么发式，等我洗了脸，跟着你也梳一个。”

“好！”她就又琢磨梳什么发式去了。

我叫水洗脸，丫头给我往水里滴了几滴花露，文君看见了，问我是什么，她年纪小，哥哥姐姐用什么都是好的，哪怕长公主给她更好的。

“就是花露，茉莉的。”我回她。

听说是花露她就不问了，不过手肘拄着梳妆台，托着腮歪头看我。

我觉得真可爱，一边挽袖子，边逗她：“想什么呢，跟我养的小猫一样。”

“灵雨姐姐，你想三哥哥吗？”

“还行吧，有时候会想，怎么了？”“

“没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说：灵雨姐姐，我有时候希望你和三哥哥快点成亲，这样我们就更亲近了，但有时候又不想。

“为什么？”

“我不知道，就好像母亲和父亲一样，他们俩对我好，可他们俩不好，他们是夫妻，可我看还不如不成亲。还有蓁姐姐，她嫁入我们皇家，是我的嫂嫂了，可我总觉得她没有嫁给太子哥哥前漂亮了，不，不是，蓁姐姐漂亮的，就是没有以前有光彩了。成亲这么不好，我不想成亲了，你也不要成亲算了。”

我不好说长公主的和开国候的事，于是开导文君道“也许是太累了吧，你想啊，姐姐她当太子妃，又要管理宫务，又要照顾言璟，你睡不好也会容颜憔悴对不对？”说是这么说，我得去问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劳累，我可要去找太子殿下了。

“嗯，说得也是”文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冷不防又说“是不是当正妻都受累，当妾室就很舒适呢？”

“？谁告诉你的，可不要乱说，你母亲会发怒的。”

“没谁告诉我，我自己想到的。你看，舅母每天那样忙碌，阖宫上下，命妇往来都得她操心，可是贵妃呢，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要哄舅舅高兴就好了。”

“这......”我想说皇家和民间不一样，贵妃娘娘是有品级的，说妾室不敬。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圣人爱贵妃，又娶了皇后，谁知道贵妃心里想什么呢。

文君接着说“就说这次赏花宴吧，不按平常办，舅母很看不惯的，说有失体统，可舅舅说贵妃只是性情活泼罢了，请的又是王公贵族和常见的几个官家小姐和公子，让就随贵妃去吧，舅母也无话可说，可见还是贵妃日子舒心。”

“文君，”我很严肃的说“圣人和贵妃娘娘是特例，不可同日而语，以后不许说当妾好这样的话知道吗，你母亲会生气，你哥哥姐姐们也会生气的。”

“嗯。”文君小小的点头。

谁跟她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这孩子可能有点吓着了，我不忍心了“文君，千万不可有这样的念头，而且女子自强，怎么能为了那点点宠爱好处丢了自尊自信？”

“我知道了灵雨姐姐，我不会再这样说了。”文君乖乖的。

嗯，我有点后悔太严厉了，她只是小孩子的突发奇想，以文君的身世，稍逊一点的世家来求娶，长公主都不见得同意，怎么可能当妾呢。

“好了，姐姐刚才也有不对，不应该说话那样大声，也给文君道歉。”这个小窝里横，其实很乖的，跟开国候一样性情和善，没有长公主的嚣张跋扈，只是性子娇而已。

“嗯，我知道姐姐为我好，我不生气。”

怎么就这么乖，又会撒娇又明事理。比李承俊强多了。

“不过这是咱俩的秘密啊文君。”我想起刚才自尊自强的话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传到贵妃耳朵里，我可就糟了。

文君也小小声“我知道，不能给贵妃娘娘听见。”

这做贼心虚的，我俩都笑了。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