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丞相的千金下堂妻7
秦茗跪在宫殿之外,一刻也不敢起身。
殿内的贵人仍在生着怒气,秦茗低垂下头,高声道:“太后,茗茗只想求得您老人家一道恩典,放茗茗自由。”
“你还敢说!”
老妇人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从殿内走出。她一身贵气,虽面容苍老但仍旧是遮不住的雍容华贵。
老妇人停在秦茗面前,脸色铁青:“当初是你跑来哀家这里,恳求哀家给你跟冯业赐婚。彼时哀家没答应,你便哭天喊地了许久。后来哀家怜惜你,才劝的圣上给你们赐婚。如今不过几日,你就想和离?你置哀家的脸面于何处?置圣上的脸面于何处?”
秦茗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是茗茗对不起太后,辜负了太后的心思。但是如今茗茗已经想通了,与其两人苦苦绑在一起,不如互相解脱。而且冯业对我厌恶至极,若是继续维持下去,只能徒徒消耗我们之间的情谊。求太后成全。”
老妇人喘着气,想冲过来踹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秦茗坚定道:“茗茗自知对不住太后,今后茗茗会退居临城,再不来都城惹太后生气了。”
“好,好。”老妇人气的脸色发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如何不能成全你!来人!送她出去,以后无奉召不能再入宫内。”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秦茗郑重的行了个礼,起身离去。
从宫内走出,刚回到冯府,太后的旨意已然已经下达。
冯业接完旨意,方才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茗。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今日原本想着若是秦茗不肯搬,那他就自行搬出府去,没料到等来等去,等到了太后让他们和离的旨意。
原本圣上御赐的亲事,若非特例绝没有这么轻易的能和离。但依照秦茗之前的个性,又岂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春纪在一旁一边流泪一边收拾着东西,秦茗面色淡然:“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了而已。”
“没必要?”冯业表情惊疑不定:“那你之前借着圣上赐婚逼死了燕燕,如今觉得没必要就直接离去。”
他上前一步,逼近秦茗:“人命在你心里算什么?只是你用来取乐的工具吗?你随便一个想法就毁了燕燕一生,秦茗你以为你是谁——”
他越说越咄咄逼人,神色冰冷的仿佛要吃了秦茗,几乎将她逼到了墙角。
春纪丢下手里的东西,着急的想冲过来。
秦茗看了她一眼,阻止了她。
“冯大人,”她推开冯业,冷冷道:“你至今都没有意识到,梁燕燕的死我确实有责任,但要负起最大责任的人,是你,不是我。”
冯业脸色一僵:“你在说什么?”
“我说,”秦茗一字一句:“要对梁燕燕的死负责任的是你,不是我。”
“圣上确实怜惜我,为了辞了婚。但你既已有了梁燕燕,为何不去拒绝圣上?早先先帝为济阳公主赐婚周太傅,然而彼时周太傅已有心上人,故而断然拒绝。先帝大怒,但也只是将周太傅剥夺了官职。”
“圣上比起先帝更为仁慈,你既一心念着梁燕燕,为何不直接拒婚?你已经身为丞相,如何不能找到更好的方式去推拒?你不过是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没了父王,本就无依无靠,又岂敢去得罪圣上。于是拒婚不成,你就将这笔债算在了我身上。”
秦茗冷笑着,继续道:“再说梁燕燕,梁家为断她心思,心急为她找夫婿。你既然是她心上人,必然知道她心性,却从未阻拦过梁家。为何?不过是怕耽误了你自己的名声。”
冯业神色紧绷,下颌用力咬起,几乎是怒瞪着秦茗:“燕燕的死本就是你导致的……”
“起因是我。”秦茗打断他的话:“彼时我爱慕你,便去求太后。但太后拒绝我后我也就再没动心思。你舍不得你的官位,舍不得你的名声,不去拒绝赐婚,不去阻拦梁家,甚至没有去宽慰梁燕燕。这些本都该是你的事,然而你一件也没有做。梁燕燕死了,你就将她设在了府中的祠堂里,将恨意算在我的头上。冯业,我问你,你到底气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她没说一句话,冯业的眸中就晦暗几分。直到秦茗全部说完,他的眼底已如海上风暴,隐隐欲发。
“秦茗,你当真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他话语中隐隐带着寒意,像是盛怒至极。
“那冯大人不如说说我哪里说错了?”秦茗毫不退让:“我确实愧对梁燕燕,如今我也算是付出代价了,那冯大人你呢?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然后一昧的躲避,就能忘记了吗?我若是梁燕燕,宁愿将牌位丢入海中,也总比困在这里,日日对着你好。”
“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若我没资格,你就更没有资格。”秦茗一句顶一句,冯业却意外的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春纪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