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17
恐惧、无助、疼痛。
那时候,她便是靠着回忆美好、想念大哥哥,渡过难熬的一分一秒。
此刻,大哥哥就在身旁,在给她抹药。
虽然是针对让人发痒的红疹,她却觉得那些小细孔也有被照拂到,似乎正在慢慢愈合。
“大哥哥。”
她的声音仿佛被春雨打湿,沉甸甸的。
男人并不想当什么大哥哥:“你得寸进尺,叫上瘾了?”
“周石霖。”她轻轻一笑,改了口。
“嗯。”他迅速应下。
“我腿上那些孔,是被花刺扎的,因为贪玩跑入玫瑰园。”她轻吸鼻子,语气带了点自嘲,“其实也没怎么扎到,但我的皮肤就像个碰瓷的,稍微刺一下,就伤得明显,疤也散得慢。”
误入玫瑰园吗?
周石霖神色凝重,玫瑰花刺对于一个肌肤娇嫩的女孩子来说,不是闹着玩的。
细看那些小孔,色泽与愈合程度不一,显然不是一次性扎的。
“你就那么贪玩?”他忍不住训斥,“被扎一次还不够,又跑进去,玫瑰就那么好看?”
“……”元姮咬了咬唇,默不做声,露在外边的小腿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像在害怕。
周石霖暗暗叹气,他这未婚妻,问题不少,以后还得好好教。
这远比预想中的麻烦。
但好像也不是全无趣味。
他摇了摇头,无声地笑,看着手中的药,转而问趴在腿上的人:“还有哪儿痒,需要涂药?”
“不痒了。”
元姮爬起身,抱膝而坐,“我现在觉得凉飕飕的,有点冷。”
周石霖扯过被子将她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山间夜里温度低,帐篷比不得室内,冷是正常。”
“那你冷不冷?”
“我不冷。”
元姮不信,也不多说,捏着被子一角往周石霖那边送,要分给他一半,奈何动作太大,扯到酸痛的后背,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周石霖伸手阻拦:“别乱动。”
他将被子再一次密密实实地裹到她身上。
“你怎么可能不冷?”她抗议。
“背上的淤青怎么回事,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他反问。
“没有,老师和同学都对我挺好的。”她避重就轻,有些事,能逃过去就不说。她有信心,再过段时间,那就不是个事。
遗憾,周石霖没给这机会。
他再次问:“淤青怎么来的?”
“……”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背后的淤青,是被床,硌的。”
“床硌的?”
周石霖大感意外。
元姮越发窘迫,支支吾吾地解释:“那个,学校宿舍那个床,那个木质床板,有点——”
“床板硬你不会垫床垫?”他直接打断。
“我垫了。”她声音小小的,不敢直言自身的娇气。
“垫了怎么会硌出淤青?”
顺着她的话,他很自然地问,随后想起那稍微用力一碰就泛红的皮肤,心中有了答案。
童话里的豌豆公主大概也就元姮这样吧!
这很滑稽,本该笑的,他却很生气。
“元姮,你身体如何自己没数?睡不了硬床逞什么强?睡出淤青很有成就感?自己的床铺,怎么舒适怎么来都不知道?”
“……”元姮懵了,生怕人拂袖而去,急急抓住他衣摆。
“放手。”
“我不!我能睡硬床,淤青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适应,适应就好了,我还可以多加锻炼,我定能改掉这身娇气毛病。周石霖,你信我!”
信她?
周石霖微微迟疑。
娇生惯养的富家女,最是苦不能吃,痛不能受,稍有委屈便泪眼婆娑,一有不快就大发脾气。
这样的人,哪里担得起他的一个信字?
可是,他见过她爬山的样子,那自我抗争的劲头,那股子倔强和坚毅,仿佛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没有做不成的事。
或许可以信一次。
“元姮。”他看着她的眼睛,“不要让我失望。”
“好。”元姮喜不自胜,一把抱住他胳膊,亲亲密密的,“给了我无尽希望的人,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失望。”
“谁要你的命。”
周石霖睨她一眼,随后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往外推,试图解救出那条陷入绵软之中的胳膊。
元姮不明所以,偏要抱着,怎么推也不撒手。
拉扯间,周石霖越发无奈。
他只得清了清嗓子道:“不早了,赶紧躺下睡。”
“我睡这儿吗?”
元姮环顾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