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终曲(一):我亲爱的孩子(2-2)
【“抱歉,借过一下——!”
街上全是因变故而慌不择路的民众——虽说他们每个都只是在限定的范围里来回乱跑罢了。
那束光如同某个信号一般,在那之后,迷雾消散,黑色的森林更为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魔物也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现。就算有卡尔在抵挡也只是暂时的,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去一次森林,这次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屏障解除。
——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想去确认。
一路狂奔至武器店门口,径直推开了门,这次却没有听见那声充满朝气的欢迎声。
放置着武器的架子全被狠狠地推倒了,破裂的瓷碗碎片,洒了一地的褐色汤汁,残留的草药渣滓,与胃液混合在一起的刺激性气味充斥着整座房屋。如同亡骇般的男人则无声息地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紧跟君月之后的寒阳也连忙上前察看,在初步检查后,他朝君月轻轻摇摇头。
“果然……看现场这个样子,是因为中毒什么的吗?”
“大致是这样。此外,在刚才的检查后,我的背包里多出了这个……估计是不小心碰到然后被自动回收了吧。”
在帮那人合眼后,寒阳把一张带有稚嫩字体的纸条递给了君月。
随着阅视,她也不禁一字一句念出了声:
—
“致从异世而来的勇者们:
紧闭的门扉已敞开,
我在森林深处等你们。
‘公主’也在我的手上,
我很期待我们的再会。
——悔”
—
语气愈发加重,纸条愈攥愈紧。
------------------------------
凭借记忆,他们找到了先前地图所标示的地方。不同的是,此处为林中空地。
长明灯上,微弱的火焰跳跃。布满青苔的石阶通往的是砖石筑台,青铜所制的器具被人安稳地摆放在上面。筑台四角,藤蔓缠绕的石柱有了破碎的痕迹,顶端雕刻着羊头。
“是祭坛呢。”君月不假思索地说着。
不出所料的话,这里也是一个破界的关键点了。但既然新加了一个祭坛,那破界的方式应该会和之前有所不同。
君月打探了下四周,顺手拿起了放在筑台上那个形似扁平杯器的器具摩挲着。突然惊觉,器具底端传来了凹陷的手感。她连忙翻开一看,上面扭扭曲曲地刻着一段陌生文字。
“For the……on the altar;it is the blood that makes……?”
(呜,不行,完全看不懂。)
以自己的文化水平再继续鼓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索性就直接把这个器具转交给了万能的寒阳。
不负期望,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其放回原位,开始柔声翻译。
“这个啊,‘因为活物的内容是在血中,我指定这祭坛上的血代替你的生命’,”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索下一句话该怎么说,“……‘这血就是,神与你立约的凭据’。”
“唔,果然说到祭坛就少不了这个啊——好吧,那我就先——”
刚想抽出刀的手被寒阳按住了。
“.…..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你待会可是战斗的主角哦,带着伤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吧。”
侧过头,寒阳抽回手走到祭坛旁,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果断地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铁锈味立刻充斥于空气中,液体滴落在器具里。
没有反应。
寒阳有些吃惊地盯着盛着血液的器具良久,转而收回手,似是顿觉讽刺般的笑笑。
“嗯……看来不行呢。”
“你看嘛,所以从一开始就我来不就好了。你那里也出了蛮多血的,赶紧处理一下吧。”
“啊,等等——!”
手又被寒阳按回去了。
“.…..至少别用你自己的这把刀,很容易出事的。”
“也是哦,那就用你那把匕首?”
“不行,再怎么说也是带了血的……我给你换一把吧。”
说完,寒阳便又一脸理所当然地从背包里抽出一把裹着棉布的手术刀。
“这把是消过毒了,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待会我帮你疗伤。”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个?而且用这种刀割的伤口流的血也就那么点吧?!”
“‘不小心’拿到的,和你一样,”寒阳将刀柄处对向了君月,“再说,虽然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但手术刀也是能够割挺深的。这种容器也不需要多少血,你还是得注意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
君月接过刀,将器具里的液体随手一倒,学着寒阳的样子割开一道较深的伤口,盛完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