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终曲(一):缥缈的旧日之都(3-4)
(*脚步声*)
抱歉,事情有点多,我来迟了。您在这边一切都好吗?希望我没有错过故事里的精彩——
哦,哇,这可真是……哈哈,请稍等一会……<终止自动放映.>
呼——真是一片狼藉,对吧?看来我还得找时间再优化一下这台机器,现在的它甚至还比不上最次的F级旁白。
您知道吗?前面这些内容本没必要弄得太长的——它无非就是在讲主角玩一个简单不过的魔术游戏,还有跑上跑下的爬楼梯罢了,这种质量低下的解密只是些无趣东西,常理来说不过走个流程,几句话一笔带过即可,有什么必要拿出来长篇大论地叙述?就算写出来,(*叹气*)这也是我疏忽了,不该拿这样一台未经测试的机器来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您此时也应当能明白旁白这份职位的必要性了吧?如果没有我们的操持,这种情况还会发生很多次。而且,机器可不会回应您的请求,根本没法给您带来最佳的阅读体验。
我看看,现在可以把控制台关掉了……哈啊——多了这么一出,之前的文本我也不想看了。稍微给我几分钟,我把剩下的部分大致阅览一遍就可以继续了。
嗯?……不,呵呵,不必这么说,倒也不全是坏事呢。
之前那段时间里,我总算是接收到了一些有趣的数据……它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带给我的,虽然人看上去不怎么起眼,有些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呢。多亏了它,我在某个地方发现了有意思的玩意儿,真是新奇,我以前为何从没注意到过呢……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没什么可聊的。
……
嗯,可以了。我们还是专心倾听后边的故事吧。接下来的谜题总比上面那些有趣些。
【(呜……我现在真的有在正确的方向上前行吗?)
君月匍匐于拥挤恶臭的管道内,即使是对于清瘦的她而言这地方也过于狭窄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上下两方的压力无时不刻地在挤压她肺部内所剩无几的空气,使人窒息,令她几乎是举步维艰。如今这种境况,就是大吸一口几乎糜烂的氧气,对她而言也反是种奢侈。
想想几分钟前,她本还在为那只瞬间没影的兔子,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小跑着,逐渐又延伸到一处得弓着腰才能进入的洞穴里,最后又成了当下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封闭管道。不得不说,这地方的空间结构真是成谜,不然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着“反正也差不到哪去了”而让步,沦落至现在险些卡在离管道口只差一臂的位置。
唯一能让君月感到幸运的是,这条管道完全是笔直的,不然她怕是练了缩骨功也绕不过弯来。她推开尽头没被螺丝固定好的风帽,双手扒拉着通风口的边缘,使劲一扯,顺势向前一倒,成功让自己得以脱离苦海,重见天日。花了数秒时间舒缓一直紧绷而僵硬的肌肉及快散架的骨头,她晃晃脑袋,深吸一口相对纯澈的空气,双手撑膝慢慢起身,开始探查起自身所处的环境。
看样子她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挂在上方镌有古典花纹的摆钟于十二时迎来了它的永恒。君月环视一圈,小心地从贴得满屋都是的奇怪符咒间寻得一处落脚点。许是此处过于潮湿,还没走几步,木制地板就已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吱嘎”哀嚎,照这般情形,如若一不留神踩到了地板的脆薄处,可能真的会直接塌陷的吧。
锈满霉点的墙边上靠着一台电视机,君月凑上前细看一番,认出那似乎是早已停产的黑白天线样式。
(看样子又是什么密室逃脱吗……?可这一次连提示都没给啊。)
君月胡乱地拨弄着这块方脑袋上戴的两根“发饰”,控制到适合的力道拍打着它的机箱,企图以物理催动的形式让它强行启动——事实上,她还真做到了。在“滋滋”嘈杂的电流声中,荧屏亮起,交杂于方形界限的雪花泛出幽幽冷光。君月被这番唐突吓了一跳,只得悻悻缩回掌心红红的两手。将视线投向屏幕,见那雪花图层逐渐扭折、淡去,而新的影像也在频繁的闪烁中一点点取代它的位置。眨眼间的功夫,屋里噪声沉淀,万籁俱寂,唯有白底粗体的“427”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整个荧幕。
“.…..?”
君月歪歪头,她对这串数字有点印象。只是她沉浸在千丝万缕乱如麻的思绪里还没过三秒,那几个意义不明的暗码随着又一阵噪点退去,卑微地蜷缩在方框不起眼的一角。这时,不合时宜的滑稽流行乐仿佛被人按下按键般开始播放,经过一番堆砌了华丽特效和夸张镜头的转场后,画面最终定格在某处荒芜之地的鸟瞰图上——
“这是有关于一座没落之都的故事。”
铁盒子里传来了无机质的声音,让刚卸下心防的君月冷不丁被吓了跳。定睛一看,只是电视自己开始放送起某档绝对会被安排在深夜档的节目,听解说员念稿有一会了,再结合内容,她猜测这应该是个质量低下的纪录片。
(……也罢,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别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