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膏
,不是刚刚还说夫人独自一人觉得寂寞,看这样子,后院明明也很热闹吧。
章琦善解人意道:“那可能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婆婆,最近常有些王孙公子的婆姨到府上来。不知都是从哪里听说,偏让我夫人给做媒人,寻个好姑娘,我夫人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什么门路?”
他状似无意,董刘两位大人却又是对看了一眼,自己家中都有适龄女儿待嫁。
虽说太子与三皇子身份尊贵,但三皇子刚刚被赐了婚不说,就说外面流传的传言,谁也不愿把女儿嫁给他。
而太子嘛,虽说是储君的尊贵地位,可接连两年在外地守陵,在朝中可谓无权无势,空有太子之名。
虽然陛下还不曾表露出什么,但若真有一天易了储,这太子的处境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两位皇子已经不算是好的选择。
他们本来还对齐王抱有一丝想法,对方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是真的有本事,若真有朝局变化也总能自保,但从来也不曾听到齐王松口,就连陛下也劝不过。
实在也想为自家女儿寻一份好的姻缘,而如今能有资历找郡主做媒的也必定不是寻常人家。
怎么说都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儿女幸福可比金银富贵重要的多。
反正依附这种事他们从前不曾做,以后总也可以见风使舵。
他们默默的收了雪花膏,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才起身告辞。
董大人却在出门之前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说道:“太尉大人,有一件事可能要和您知会一声。”
见章琦似乎温和地笑着,又继续说道:“昨日下官在大殿上出示的军饷调查结果,是前几日有人送到兵部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帮助齐王,但总归这应该不是在帮太子,倒是皇后娘娘和皇孙殿下似乎一直在为齐王求情。”他有些欲言又止。
“董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章琦说道。
“大人前几日在殿上似乎不是站在齐王一边,不知道大人和皇后娘娘,到底……”
到底站在哪一边?
户部李大人也趁机说道:“如今陛下为皇后娘娘的两个孩子都赐了婚,又是镇北将军家,不知章大人是什么想法?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镇北将军说的就是解骏了,章琦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神情。大邺到如今不过成立了二十八年,先帝南征北战征服四方创立帝国,却只在位短短六年便因病薨了。
解骏在先帝手下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在征战之时并未体现出什么作用。
反倒是大局已成之时,先帝一次出行巡查时遇到前朝余孽刺杀围困。
身边除却他就只有当时还只是工部尚书的孟阔等一众文臣。
虽然是孟阔当机立断让一个会功夫的随行小厮趁乱跑出去找最近的守军报信,但也还是因了解骏带人抵抗拖延才等到了援军。
也是从那以后,先帝开始注重亲卫的培养,羽林卫的雏形出现,到了这一任皇帝,则更是发扬光大,更成体系。
孟阔欣赏解骏临危不惧指挥有方,先帝也对他多加赞赏,从此后解骏简直平步青云,原本只不过一个小小千夫长,没过几年竟然就坐到正牌将军。
在本朝也继续受到器重,封赏从未断过,两个儿子也有将军称号加身。
孟阔更是发展神速,在先帝临终时还不忘下旨将他封做相国。
反观自己这个真正领兵逼退叛军的人,却只是在本朝皇帝登基后,靠着皇后与自己亲家的裙带关系才能爬上如今的位子。
不管怎么说,他对解骏都是有怨怼的,多年来,也只维护了表面和睦。
章琦笑了笑,却只说:“之前章某自有考量,会寻到合适的机会再告知二位大人的。”
董刘两位大人见状也不便多问什么,便告辞离开了。
章琦自始至终坐在座位上,直到下人回禀两位已经各自回府,他才在下人帮助下站起来,慢慢的往后院走。
这脚伤来的真不是时候。
自己在朝堂上不过是迎合了陛下的意思,不能让朝臣一面倒的支持齐王,想等到事情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没想到太子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吗?
那个闷葫芦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心思?
他一步一步的走。
如今太子被送去宜州调查,陈凌也要同去,若想要半路埋伏刺客恐怕不易,可就这样放过他又仿佛太便宜他了。
可转头又冷冷一笑,如今六部中已经有四部和自己搭上了关系,这次助陈凌争功说起来也是个好机会。
说到底,一个无人无势的空壳太子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
兵部董尚书回府之后将金盒子收起来,便让人将雪花膏送去给夫人。
董夫人果然十分高兴,当晚沐浴过后就涂了一层,可等到大人忙完回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