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珠子！”

我嘴上是这么说，心头却有点虚，刚刚扇了他一巴掌，他怎地一点都没生气？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商渊被我呛过，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眼神中似是饱含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悲伤，那是一种恍惚穿越了千万年，依旧无法说出口的悲伤。

我心头莫名一颤，立刻扭过头，避开他那看似温柔却又无比灼热的目光。

“快来看看阵眼是不是这口井。”

我故意看向院中的老井，很快发现这口井的确与外面的其他井有很大不同，外面的许多井都在冒着黑色死气，我庙里的这口井却看上去十分正常，似乎成了楚州城数百口井里唯一被遗忘的存在。

“许多事你都不记得了，我不怪你。”商渊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近前，站在我的身旁，低声与我说话，“琼曦，你便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命君曾与我说过，只要我留在这里等你，终有一日你会自己来到我的身边。”

“啊？你在说什么？”

我心跳都差点停止，张着大眼睛高声对着商渊喊了一句，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明明知道他在与我说话，却是故意打岔，让他无法继续。

我指指院中的井，昂着脑袋道：“这口井你熟的吧？这里可是你的老家，我看阵眼多半就在这里，只不过，阿蒙是怎么弄的呢？我明明很警惕的，怎地都没有发现？”

我低头看着井口，不肯对上狗财神的目光。

商渊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抬手对着井口施法，片刻间，井口果然出现了阵阵无形的涟漪，荡开了狗财神的法术。

“的确是阵眼，但我没能打破，需要混沌神力才能破阵，还是得你来。”

我看看井口，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着实不明白究竟要怎样才能调动所谓的混沌神力。

“我试试吧。”

我开始对着井口施法，连续轰炸了几个大火球，很快确定根本毫无作用。

果然，需要混沌神力这一点是真的。

我只好无助地看向商渊，与他求助，“如果你说的混沌灵女这件事是真的，那我要怎么才能调动混沌神力呢？”

“混沌神力是你的本源力量，之所以无法调动，就是因为你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你的记忆与你的修为一般，全都被压制了。”

商渊用一种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渊，深渊的渊，你我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相识，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被这见鬼的答案惊得直接怔愣在原地，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在讲什么鬼故事？”

我怎么可能会早在千年之前便认识他？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天帝为什么要给我们赐婚。”商渊不急不躁地继续与我解释，“因为天帝的确看到了你我之间的姻缘，而这条姻缘线是从商朝牵过来的！”

“商朝？”

我知道自己经常不记事，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整个惊呆在原地，怎么听都像是画本子里胡说八道出来的戏词。

“怎么可能与商朝有关，商朝都灭亡多久了？”我直接出声呛他。

商渊沉默片刻，似乎在等我消化了这个消息，好一会才又继续说道：“两千多年前，商朝还在的时候，纣王与妲己有一对儿女，儿子叫武庚，女儿叫琼曦，就是你，琼曦公主。”

我宛若听天书，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想一想又觉得他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武庚我是知道，纣王的儿子嘛，但是琼曦，史书上根本没有这个人！”我闷闷蹙眉，昂着脑袋想了片刻，沉声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纣王的儿女有很多，但能落入史书的不过就是那寥寥一两个名字，史书没有记上你，但我却一直将你记在心里。”商渊顿了顿继续道：“我的姓便是纣王赐的，是他赐了我姓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与我有这么一段离奇的孽缘？”

如果我与他之间能算是有缘的话，可不就是孽缘。

“当年，我还是王城里的一个小小的护卫，后来因为与武庚十分投缘，就成了他的护卫军统领，有一天因为不小心冲撞了纣王，差点被吊死，是你为我求了情，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商渊慢慢说着，听得我一阵心神激荡。

这故事怎么越听越像是画本子？

我在人世间当了千年的穷神，看过无数的画本子，听过无数的故事，几乎每一种套路我都了然于心，这个故事听起来也实在是俗套了些。

“然后呢？难不成你因为这个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