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星球（19）

“总之，殿下，我的确没有撒谎，”她平静道，“我没有和什么偷盗团的成员做过交易，你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流言。”她微鞠一躬，扶着额头又说：“请您原谅，殿下，我现在因为马戏团被毁的事情头疼得很，需要好好地规划后期建筑的修葺方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可能得失礼先回家拿点材料。”

但公主拦着她并不让她离开。

团长微皱了下眉头，懒散地斜靠在马戏团出口的门框上，不悦地开口：“殿下，你没有权利阻止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去做她日常的工作，更何况——”她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以后浅浅吸过一口，幽幽道，“冒昧地说，我其实也有怀疑过马戏团的这场火和殿下有关。”

水月和公主同时一怔。

团长固然知道这场火不是什么简单的意外，但正常的思维让她很难想到策划放火并组织小型人逃生的真凶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型人，于是便把所有的嫌疑都自然地联系到公主身上——毕竟殿下在火灾发生的前一天和她发生过矛盾。

烟雾浓浓地散开，团长微别过头往门内呼出一口气，看着正在做修缮的工人们，半张脸浸在门内昏暗的阴影里。

“但是您不必担心，”　她把脸转回来，哑声说，“我早就向当时来看马戏的贵族们打听过，他们都很确定没在现场看到过您，而我也的确没有在外面看到您的马车，所以您不用担心会被冤枉。”

公主一下子不说话了，她不自觉地牵住身边水月的手，越攥越紧，看样子有些害怕。

水月知道她害怕的不是放火，因为她根本没做过这件事——她在怕自己那天乔装偷跑出来的事情被揭发。

水月回握住她的手，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团长的表情。

她厌恶于团长的狡猾和阴险，在看到对方默默关注着公主表情的变化时断定对方根本不知道那天的真相，也不知道公主乔装混进过马戏团。她只是想诈殿下的话而已。

水月走到公主身前，将人挡在身侧，冷笑道：“你不该拿没有凭据的猜测来诬蔑殿下的声誉。”

团长故作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对公主行了个致歉礼，而后佯装无奈地说：

“可是我这马戏团实在是遭殃，建筑被烧得面目全非，小型人一只都不剩下，若要重建不知道得花费多大一笔钱呢……毕竟是供皇室的人消遣的场所，哪种材料都得用得贵重点，我不过是个戏团的小老板，哪里承受得起这么大的重建开销呀……”

水月：……明白了。

这女丧尸不仅想把她勾结偷盗团成员的行径推脱得干干净净，还想试探火灾的事是否真的和公主有关——如果有关正好让皇室的人出赔偿款；如果无关也要尽其所能地登月碰瓷叫皇室拨出资金帮扶她重修马戏团……

她佩服地看了眼这个算盘打得比鬼还精的丧尸，想着再在这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仅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很有可能不小心被身边单纯的殿下拉进阴沟里翻船。

于是她赶紧拉着公主走了。

但刚出大门没几步，公主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水月问她怎么了。

“咳咳，”殿下的五官难受地纠结在一块，抬手薅空气，“没什么，只是被烟呛到啦……团长真讨厌，居然敢不顾礼节地当着本公主的面抽烟，真可恶！”

她边说边抬起衣袖，闻了又闻，而后气冲冲地抱怨：“这烟味也太浓啦！我感觉我衣服上都给熏出味道了！”

水月看着炸毛的对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头，但在收手的那一刻，脑袋兀地一惊！

“烟……”

她通过公主无心的话回想起一个和偷盗团成员有关的重要信息，不禁转过头看向对方，又重复道：

“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