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
“太痛了太痛了!”
易逢亭听到女孩的哭腔,受伤的动作停下来,看到女孩泪眼朦胧,鼻头通红,还在小声嘤嘤呜呜,“好痛……真的很痛……”
他起身离开,遥衿处于疼痛的悲伤中,以为可以结束了,没有注意他的去处。
易逢亭取来纸巾,递给她,让她自己抽纸巾擦掉眼泪。
他手上都是药酒,味道重。
“易老师,可以不揉了吗?真的很痛,让它自己消肿吧。”遥衿擦掉眼泪,可怜兮兮地请求。
易逢亭叹了声气,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在她面前,表示已经上了药酒了不能半途而废:“今天第一天,要早点好的话就听医生的话。嗯?”
遥衿眼里立刻续上泪,然后侧身躺倒在床上,任他宰割的模样。
易逢亭坐回床边,提起她受伤的脚踝,重新倒了一些药酒,重复掌心相贴,摩擦生热。
遥衿依旧被揉搓得疼痛难耐,她埋在被子,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嚷着些什么,易逢亭只能猜测她是在喊很痛。
不知为何,女孩这般模样让他有些想笑。
不过他还是抱着为女孩好的心态,不近人情、严肃地完成了今日份的脚踝消肿揉搓,以及其他伤口的处理。
终于,易逢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拍了拍遥衿的肩膀,“好了。”
遥衿没有抬头,头捂在被子里,“易老师,你先出去吧。”
易逢亭从善如流,收拾好打开的药酒,出去净手。
片刻后又敲门进来,放了杯温水放在床头,一包刚开封的湿纸巾放在遥衿手边。
“有什么事就叫我,要是没回应,就直接打电话给我,不要自己强撑,知道吗?”语气很温柔,像是怕遥衿不好意思开口。
“我知道了……”声音依旧是从被子里传出。
易逢亭摇着头笑笑,出房间后贴心地拉上门。
遥衿这才从没有氧气含量的被子里抬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夹杂着药酒味道的空气。
房间里没有镜子,遥衿看不到此刻的自己头发凌乱似窝,面色因憋气哭泣通红。
缓了好一会儿,没有触碰和扭动,脚上的痛感渐渐消失。她抽出湿巾,整理狼狈、疲惫的自己。
易逢亭离开遥衿的房间,又去洗手间洗手。不得不说,药酒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他挤了好几次洗手液,也没有把味道完全冲散,淡淡萦绕在掌心。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
镜子里的男人神色淡淡,眼底却似隐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脑海里,手心上,都是握着那双娇软的玉足的触感。
女孩忍不住受痛,楚楚可怜,喊“易老师”,脱口而出的“痛”,以及毫不掩饰的嘤呜哭泣。
他皱了皱眉。
遥衿才多大。
他在想什么。
然而,他的眉头的川字,越来越深......
清晨,桌上的手机叮咚响起。
易逢亭睁眼,起身,拿起床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早晨六点十五分,比平时晨练起床的时间还早一些。
遥衿:易老师,你醒了吗?
易逢亭:稍等。
为了避免晚上睡觉压到拉伤的肩膀,遥衿侧身躺了一晚,夜间不自觉转身好几次,辗转终于等到早晨到来,太阳升起。
她想上厕所。
手虽然麻了,但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理由,让易逢亭来帮自己。
她尝试下地,一只脚拖着另一只脚,一路缓慢地,避开受伤处用力,准备到卫生间上厕所。
住在易老师家还是太不方便了。
遥衿在心底计划着搬回自己的出租屋。
结果,遥衿没有找到房间的卫生间。
这间房间里只有淋浴设备,和梳洗台——没有带独立卫生间。
遥衿扶着墙走到房间门口,已经气喘吁吁,她看到视野开阔的客厅,占地面积两百多平米的房子,对此刻的遥衿来说太大。
她只得求助易逢亭。
易逢亭平躺在床上,深呼吸几次,然后掀开被子,脱下黑色浴衣,换上很少穿的家居服。
易逢亭来到她房间门前,遥衿委婉地表达自己的需求。
易逢亭把她抱到门口,让她自己小心。
门锁上,他回到女孩的房间,把轮椅推出来,放在卫生间门口。
又翻找出新的洗漱用品,拆开,放到她的房间洗漱间里。
遥衿出来看到轮椅,认命坐上去,艰难地用一只手滑动前行。
滑到客厅四顾,却不见易逢亭。
一会儿,易逢亭洗漱过后,神清气爽从房间出来,对客厅茫然四顾的遥衿说:“遥衿,先去洗漱。”
把她推回房间,等待她稳妥地站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