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遥衿来到线上运营组的第一天,加班了一个小时,才把每天的几篇固定推文审核修正,然后完成排版,发给刘责成。
对方回:太慢了!
遥衿没有辩解自己下午三点多才从他那儿领到任务,即便是徒劳,她也还是解释:不好意思刘组长,我今天第一次做,还没有熟练。
刘责成没有回复。
遥衿回家的路上惴惴不安,她知道这位刘组长最出名的,就是以将手下编辑的稿子打回重做。
遥衿也已经做好了她提交的第一份会被打回来的准备,甚至打开电脑,重新将推送改善,做了一份新的链接。
但是一直到八点半,刘责成都没有消息。
公众号的固定推送时间是九点,遥衿没有收到指令,不能做主将推送发布,又担心对方在最后关头说不行,她主动问:刘组长,请问我做的推送有什么问题需要修改吗?
过了五分钟,对面回复:现在才问有什么要改的,你来得及改吗?
遥衿把新做好的一份发过去,回:我修正了一份新的,你看这份可以吗?
又是好一会儿,对方才回:都要到发布时间,你这现在也改不了什么了。
刘责成:直接发第二份。
遥衿松了口气:好。
距离发布还有十五分钟,遥衿快速浏览,确认每一篇都没有错别字等小错误。静静等待,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变为21:00,遥衿食指轻点,发布成功。
由她首次编辑的公众号推送,成功发布出去。
不少读者发现编辑换了,在文章下面留言。
遥衿坐在工位查看昨天发布推送后,后台的提到编辑的评论有褒有贬。大家主要关注的还是文章的内容,大多数留言都很温暖。
也有少数的激烈言辞,是关于编辑更换的。
……
遥衿不免产生些微的自我怀疑。坐在桌前,担心刘责成会来责备她,又以此为由,胁迫她购买他所谓什么“运营指南”。
然而,遥衿担心受怕一整个上午,结果根本没见到刘责成。
午后,她调整好心态,也做好了应对刘责成来上班后可能会对自己发出的责难。而在此之前,她都在强迫自己全心工作审核新投稿,在相关学习公众号运营知识,以及学习编排技巧。
还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去做,身心过度消耗在胡思乱想里,反而导致情绪的消极内耗。
刘责成下午到办公室,和其他人开了短会,在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然后悠悠地,走到漫不经心经过自他进办公室,就时不时不安地往他这里看的那个新来的工位。
小样儿,昨天那正直的模样,他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回办公室,再次路过遥衿时,在她的桌上敲了敲。
一周过去,遥衿总算知道之前黄佳希和她说的“刘责成这个人,本事不大却自作孤高,要经他审核的编稿,十次有九次都要被打回去改。”所言非虚。
不止是每份十次有九次要改,一篇文章他都会反复让你修改。
可笑的是,文章内容并没有什么内容可以挑剔改动,他就在排版设计上反复提出要求。每篇推文在交给他审核的时候,必须要有三份不同的排版设计,由他选择最为合适的那一份。
选好了之后,还会不断地提出修改建议。比如,被选中一版的分隔符要选用其他的版本里的样式……
经历一周的折磨,终于迎来周末休息。
遥衿晨起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吃早餐。
回途中走在桥上,手机里刘责成又发来了十几条修改要求。
她低着头,小心悠悠挪动,愤愤又无奈,按刘责成给出的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建议,一点一点,在手机上慢慢修改。
身后一个高大身影覆上,一只精壮有力,肌肉线条清晰的男人的大手从左肩上穿过,抽走了遥衿的手机。
她心下一紧张,碰到小偷了。
边回头,嘴张开欲要大喊。
转身看到身后男人的一瞬,略感意外,口张了张。
“易老师……”
“走路还低头玩手机,什么事比生命还重要吗?”易逢亭将手机递还她。
遥衿收起手机,讷讷说:“是工作的事……”
易逢亭皱了皱眉,倒是不知道陈风荷的公司连周末都要工作。
“工作量很大?”他走在她身边。
“还好啦,就是上司要求有点多,”遥衿小小抱怨,“我现在换了个岗位,负责公司的公众号运营啦。”
“之前的部门做得不开心?”他问。
她解释:“不是,是之前的负责人突然辞职,但是还没招到新的编辑,组长就让我去暂替。”
易逢亭侧脸微低头,女孩目视前方,目光淡淡,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