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礼物卖掉,那你就有钱啦! 文天祥失笑,抬手抚过小马柔软的鬃毛:“可这般事,怎说是别人的心意,记得拿回去还给你主人。” 小马顿时蔫了,它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可能再还回去了呀。 它的脑容量只有草莓布丁那大,足以想清楚太过复杂的问题,只能认为生是觉得他非亲非故,所以愿意收。 毛绒小马当即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封来自于谦的信。 文天祥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神色倏然凝住了。 这,其实是于谦当时白鹭洲教课,一个月冷星沉、江风浸练的凉夜,顿笔写下的。 内容也就是平平无奇。 无非追忆若干年少旧事,照例感伤一番物是人非,说几句“生,我想你”,抒情了一大通之后,表明自己心意坚,余生就独坐白鹭洲,承生之遗愿,虽死后已。 唯一平平无奇的地,可能就于这封信的文风,别的……直抒胸臆,温柔深情。 文人嘛,大家懂得懂,写这种东西就容易过度抒情。 别是死后怀念版本的,对更是回忆中渐趋完美,可以说是哪哪(于谦:生前也是处处完美!)。 别人写的,什“南望桂水,哭我故人,孰云宿草,此恸何极”,什“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就连写给关系普普通通老上司的,能是“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 于谦本来觉得,自己写的也算啥。 然此刻,天幕镜头一转,直接拍到了这封信的全文,投影诸天万朝,他整个人麻了。 于谦:“……” 终于体到了当年白简的感觉! 这信本就只是写给自己看的,当时他写完之后,就想拿到文天祥墓前烧了。 结果张养浩知跑过来问他什学业问题,然后于谦……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早知道有今天这一日,当时说什要给烧了啊! 朱祁钰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染上了一丝诡异:“廷益现还要说自己知情吗?” 于谦百口莫辩:“……我真没让它这做!” 如果是他指使的,怎可能拿那封信啊,这是诸天万朝当场社死吗? “你是没有”,朱祁钰赞同地点点头,露出了些微的凉笑,“是小马充分领了你的言下未尽之意。” 此刻,于谦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一言发。 过了一,朱祁钰又道:“你是是应该也给朕写一封信?朕像还没收到过你的信。” 商辂:“我也是我也是。’ 董宿:“我亦然!” 王文更是气贯丹田,超大地说:“吧,吧,真的有人只给自己的生写信,却肯给多年的友写信吧?石灰兄,你是这样的人吧,别让我看起你!” 于谦:“……” 他写还吗! 毛绒小马见生读完了信,素白手指摩挲着信纸边缘,沉未语,立刻就拿毛绒绒的脑袋去拱他的手。 文天祥回过神来:“怎?” 毛绒小马把自己的心传递给他,能再耽搁了,得快点出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说,你要带我去找陆君实?”文天祥微讶,转瞬间,却一叹息,晃了晃手腕上重重叠叠的枷锁,“你自去吧,为我带一道口信,我今日是走了了。” 夜色翻涌如墨,一片黑黯沉凝中,唯有案前一芯微弱的孤灯茕茕摇曳,映照他清寂苍白的容色上,宛如即将溶于日光的微凉新雪。 毛绒小马顿时焦急起来,原地蹦跶了几下,忽一头扎进宝物堆里,使劲翻找,快就扒拉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用这个! 文天祥握着匕首,细细一打量,果其然匕首内侧,发现了一精雕细篆的小字:“景泰八年,朱祁钰为于谦崖山之贺。” 文天祥看着“于谦崖山之”这几字,又想起自己前看到的信,若有所,忽将眸光投向了毛绒小马。 毛绒小马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可爱极了。眼神处飘悠打转,看天看地,就是看生。 试图萌混过关! 文天祥微微一笑,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