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于是乎,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留在本国的百姓们,在看到清朝发型后,都嫌弃的跑路了。
朱由检倒地痛哭:“朕错了!你们快回来!都回来啊!”
*
天幕中接连不断的字迹,那漫步赏花的唐寅和祝枝山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他们并不像百姓们那般激动。
文人嘛,浑身上下要讲究一个雅字。
倒是前方一树的白,吸引了唐寅的目光。
“祝兄,这开的是什么花?”他撑伞立在树下,抬头看去。
祝枝山笑而不语,修长的手指捻着扇骨,然后优雅的这么一打,扇子便开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扇,垂肩的长发被风吹拂着,在明月般的脸庞前微微飘动。今个他穿着一袭白衣,就连头上绑的发带也是白的。加之他平日里的神情总是清纯中透着邪魅,懵懂却又乖张。这会子,愈发显得风流倜傥。
“哎呀伯虎……总归不是我这文玩折扇上的蜻蜓寻竹吧?”祝枝山嘴角轻轻一扬,语气里有种逗弄的意思。
唐寅见他如此说,便伸手给了他一拳:“何故逗我,还不快帮我解了这疑。”
祝枝山笑着看向那一树繁花,这才说道:“这叫流苏,稀有树种,全苏州府就三棵。每年四月开花,因为花白又像雪,故又称作四月雪。”
语毕,遂又转头问唐寅:“如何?可比你的梨花像雪?”
唐寅赞同的点点头:“好似叶上浮雪,似花似雪两不分,的确是美呀。”
祝枝山陡然合上扇子,突然间认真起来:“我帮唐兄解了疑,那唐兄可否也帮我解了心中之疑?”
错落繁花的光影打在他衣上,斑斑驳驳间犹如衣襟染了墨。
“何疑?”唐寅浑不在意。
祝枝山定定的看着他:“天幕中的奇迹,你做何选择?”
原是问这……
不然这厮眼神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缱绻,唐寅总要误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哦,你想去哪处?”唐寅内心毫无波澜,反正他自己哪里都不想去,就在这大明,其实也挺好。
喧闹任其喧闹,百姓自有百姓的去处,而他,自然也有他的选择。
然祝枝山内心早有打算,他颇为向往的说:“那魏晋时期,男子亦可涂脂抹粉,素来以阴柔为美。着广袖,吸食五石散,男风盛行。这近乎神仙的审美,我祝枝山着实想去一探究竟。”
唐寅闻言不屑一顾,这厮与徐祯卿别无二般,从来都是把心思放在别处,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前后五次参加乡试方才中举。
“魏晋南北朝,怪诞且靡丽,不可去。”唐寅一语中的,直接否决了祝枝山的这个念想。
两人只停留一小会儿,罗纸伞上便又落了一层流苏花的花屑。
祝枝山脸上露出些许失落:“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去往何处?”
唐寅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大为好兴致的提议:“不如去盛唐,那里有李白、杜甫,还有白居易!你若有幸会一会他们,文采岂不是要提升一斗?再或者,去宋朝亦可。苏轼、陆游、王安石,总有一个前辈值得祝兄你前往。”
“吾等小辈,岂能并论?”祝枝山没好气的掸了掸身上的花屑,他知伯虎总爱拿他打趣,但拿他同那些大诗人相提,大可不必。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随即抬步就走,便是不等伯虎了。
“你既知,不如就好好的呆在大明,哪里也不用去了。”唐寅坏笑着追上去。
他今日也同祝枝山一样,穿了一袭白衣。不,是他素来爱穿白衣,是祝枝山这厮非要效仿。只不过论风流倜傥,那祝枝山到底不如他罢了。
岂知祝枝山一听这话,突然又停步,倒是吓了唐寅一跳。
“大明有你唐寅,哪里还有我祝枝山一席之地?我若不走,等着被你取笑么?”
“祝兄,此话非也。你是我唐寅的挚友,又岂会轻视于你。”
朋友之间,左右不过相互逗弄。
唐寅一惯雅痞,这点祝枝山很了解。不光是他,就连同为好友的文徵明等人都被打趣过。
因此祝枝山并不是真正生气,他语气放了和缓:“当真?”
“自然。”唐寅挑了挑眉。
“陪我去魏晋,去不去?”见状,祝枝山顺水推舟,故而有意试探。
岂知唐寅并不上他的套,只看着他笑,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见他如此这般,祝枝山顺手将扇子反拿,用扇柄抵了一下他的胸口:“说话,到底陪不陪我去?”
唐寅被问得紧了,也只好淡淡回了一句:“不去。”
因他料定祝枝山听他的话,所以怎么答复都行。
“那你怎么样才肯去嘛!”祝枝山终是急了,便无奈道。
还别说,他越是着急,唐寅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