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苏余把张衍送回了客栈，然后让虎儿安排妥当，让张衍洗澡换新衣。

这回在牢里张衍定是吃了不少苦，苏余样样安排妥当，给他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还有她的“神仙快乐水”。

梳洗过后张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只不过脸色还是苍白憔悴。

张衍此次能够平安无事出来，大家都十分高兴，虎儿开心得都多吃了两碗饭。只不过张衍似乎没有缓过来，看起来闷闷的。

不过想来也对，从前他是高门阔院里的大公子，在学堂里读书又好，人人都把他当成了天之骄子。突然一下子入了狱，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日子，甚至还要担心明天会不会人头落地，心境自然一下子很难转换过来。

不过苏余也都是小心地安抚着，受了伤需要时间治愈，心上的伤也一样。

吃过饭之后，虎儿就跑去街上说给公子再买点好吃的，锦纹觉得张公子和小姐一定也有话得私下说，于是便也跟着去了。

吃完饭之后张衍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书，苏余笑着说：“眼下考生‘通关节’的事也已经查清楚了，过不了几日应该就会公布你们会试的成绩，倒时候你就可以参加殿试。等你高中之后，我给你摆几桌，好好庆祝庆祝。”

张衍轻轻地说着，像是叹息般：“阿余，官场黑暗，我眼下还不是官场中人都遭人陷害差点命丧黄泉，眼下我也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若是死了倒不要紧，只怕有一日会拖累亲眷。”

苏余明白张衍的担心，从前他哪儿遭受过这种事，虽然他读过不少书，但他家里给他营造出的环境完全就是象牙塔式的。如今一下子来了个猛的，心头有波动也是正常的。

苏余走到张衍面前，看着他说道：“阿衍，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人有祸福旦夕，就算你一辈子留在江南，你就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遇到糟心事？这才只是第一步，我知道很难，但想想看，你能熬过暗无天日的大牢，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你熬不过去的呢？”

张衍的眼神中有了似动容。

苏余接着道：“你要明白你是为什么而读书，为什么而考取功名，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无怨无悔。”

张衍内心波动了一下，像是在反问自己：“为什么而读书？为什么而考取功名？”

苏余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苏余说的话让张衍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仿佛是唤醒了他从前的理想。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哲理。每一个人，都应该承担起家国责任，而不是畏首畏尾。

更何况，张衍自诩饱读圣贤，竟然有时候还不及苏余一个女儿家看得通透。

张衍点点头，眸子里又坚定了几分。

---

张衍相安无事从牢里出来之后，苏余整颗心都放了下来，总算是可以过上吃嘛嘛香的日子了。

不过近日来朝中可并不算太平，科举考试内阁大臣亲外甥“通关节”一事牵连甚大，李郎群被皇上批了好一顿。

虽然说骂他的人是皇上，但他恨的人自然是九皇子了。

这事儿明明可以揭过去，可他非得查个明明白白，这不是存心跟他作对吗？

不过这事儿并不影响萧祈瑞跟他之间的兄弟情谊。

说实在话，萧祈瑞对李郎群还真没什么好感，他这些年仗着是皇后亲眷，在朝中收受贿赂的事没少干，只不过他都装不知道而已。

他的女儿荣和郡主整日缠着皇后一口一个姨母，还要叫他祈瑞哥哥，他难免心烦。

萧祈泽提的建议倒也不错，北方干旱缺水问题不是一年两年了，南水北调这办法若是行得通，或许还真能解决一个国家大问题。

眼下皇上的身体还算是硬朗，除了几个早有狼子野心的，其他诸位皇子都对皇位之争并未上心，大家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

可待哪日，储位之争打响，那时还能不能做得成亲兄弟，可就不一定了。

---

苏余趁着这几天心情好，再加上天气明媚便想着得去看看自己的奶茶店经营得如何了。

街上的人也不少，苏余心情也很好。

奶茶店的营生确实是比开书肆好多了，秦老板作为股东之一自然也就偏离了重心，来看奶茶店。

这个时代没有塑料纸杯和吸管，苏余便制作了纸吸管，为了方便大家外带，苏余准备了油纸，将油纸铺在竹筒里，奶茶装在竹筒里打包。

不过，大家都还是比较喜欢坐在店里喝，所以苏余也想着，来日挣了钱还是得扩大营生才行。

苏余在自家店铺里想着该如何赚钱，看着队伍排得如此长，苏余竟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萧祈泽身边的侍从，季同。

苏余跑上前，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