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卷云18
第三次讲座后不久,时行云把批复好的提问通过秦恭文转交到秦绒,再由秦绒发给同学们。
纸条转了一圈回到各人手里,也宣告了今年坪大与附中合作讲座正式落下帷幕。
秦绒抽空配置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存款,剩余时间就是闷头复习。时行云也在项目中忙得抽不开身,一个月来,两人几乎没在微信上聊过天,更别提见面了。
一眨眼,就到了预约去医院的时间。
出门之前,她把身份证、就诊卡和银行卡都整理进一个随身小包,跟秦恭文打了声招呼:“爷爷,我出一下门。”
几个学者正在书房里聊得起劲,秦恭文心情大好,没多问便同意:“去吧。”
为了方便,秦绒挂号时特意选了离家最近的医院,五站公交过后,便抵达医院大门。
她从小体质就差,每每生病都少不了往药店、医院跑,对于看病的流程早已轻车熟路。
在人工窗口取完号,她找到电梯,前往七层的中医科。
电梯在二楼停了一下,上来两个护士。其中一个叹息说:“哎,真是一会儿都不让人休息,我泡的那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呢,主任就给咱打电话。”
另一个搭腔:“是啊,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么着急。”
“好像是坪大的学生篮球赛出了事故,伤了好几个。伤势不算严重,但是人数多呀,门诊的大夫忙不过来了,才喊咱们帮忙的。”
“是大学生?”
“好像是研究生吧,看长相有点年纪了。”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五层,两个护士出了电梯,朝外科的方向去了。
坪大的研究生?
秦绒下意识想到时行云。
不过,他会参加篮球赛吗?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电梯已经到了七层。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爷爷看她站着不动,提醒了句:“姑娘,你下不下呀?”
“哦,我下,谢谢您。”秦绒赶紧走出电梯。
不过坪大的研究生有那么多,总不至于这样巧吧。
秦绒默默安慰自己。
她的号码靠前,在等候室报道以后,没等多久就被叫进诊室。为她看病的是一位和蔼的奶奶,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开始给她写药方。
“你主要是底子不好,我开一副调理的药,你先吃一阵,之后再来换药方。”她手写一张药单,上面的笔画弯弯曲曲,秦绒愣是一个字也没看懂。
她拿着药方和缴费单下楼交钱。
缴费的窗口有五六个,每个都排着长长的队。秦绒就近站了一队,耐着性子慢慢地等。
好不容易排到她,她刚要跨过等候区的一米黄线,就见一个盘头发的阿姨横冲到前面,嘴里不停喊着:“劳驾让一让,我家老人急着住院呢!”
秦绒“哎”了一声,奈何对方动作太快,微胖的身躯已经把办理窗口挡得严严实实。她抿了抿嘴,只好再等一下。
旁边一个在队伍之间来回徘徊的男子见状,也想效仿阿姨的样子插队进来。他晃悠到秦绒面前,半个身子站进队里。秦绒碰了碰男子的胳膊,好声好气道:“叔叔,队尾在后面,麻烦您排个队吧。”
男子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番,立刻露出不乐意的神情:“我怎么没排队啊?我在旁边等半天了你没看见啊?”
“您一直在队伍外面,没在队伍里呀……”秦绒为难道。
盘头发阿姨已经交完费,工作人员喊了声“下一位”。
男子迈步就往前上。
被连续插队两次,秦绒的心情也不大好。她上前一步,语气尽量保持礼貌:“叔叔,不好意思,下一个应该到我了。”
男子不耐烦地一抡胳膊,力气之大,直接把秦绒的手打开,“去去去,小孩儿别碍事。”
秦绒和男子争论无果,后面排队的人倒先急了:“前面的办不办啊?不办的话能别挡着后面的人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说这话的人一眼,“可是……”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要不就这样算了。秦绒咬着唇,攥紧了手里的缴费单。
“小孩子就是倔脾气。”男子得意地撇了撇嘴,举起手里的就诊卡,朝窗口走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抓住。
“你又是怎么好意思插‘小孩子’的队?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这道声线秦绒再熟悉不过。
“时学长!”她惊喜道。
时行云已经把插队的男子拉到一旁,向她点点头:“你先去缴费。”
缴费其实并不复杂,把单据递过去,再刷卡输密码就可以,秦绒两分钟便办好了。
那个男子本来已经得逞,被时行云横插一脚,当即不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插队了?这是污蔑——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
“现在医院都有监控,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