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卷云25
考点前拉了禁止停车的警戒线,时行云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几人步行过去。
一路上聚满了家长以及送考老师,保安分列在大门两侧,维持着秩序,依次检查考生的准考证。
时行云和秦恭文在门口停住脚步。
秦绒回头双手抓着书包背带,转过身。临近考试,她不敢让情绪起伏太大,刻意压抑着,整个人有点晕晕乎乎。
“爷爷,时学长……那我进去了?”
“去吧,加油。”秦恭文说道。
时行云定定地看着她,略一点头。
小姑娘的背影迅速融入到考试队伍之中,进入教学楼,再看不见了。
他这才收回视线,“秦教授,您后面什么安排?”
“三四节和下午都有课,我得回坪大。我已经跟绒绒说过,让她中午自己吃饭,考完试打车回家。”秦恭文惦记着自己的课,边说边看了眼表。
“那我先送您回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坪大。
时行云学术成绩出众,性子淡定,本就深得秦恭文的青睐。再加上几次三番的帮忙弥补了秦绒父母的空缺,秦恭文已经将他当做自己家的晚辈,关照爱护。
下车前,秦恭文还特意叮嘱:“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您放心,我没事。”时行云答。
车门关上,只剩下他独自一人。时行云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重新定好导航,他开车返回考点附近。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他熄了火,在车上稍作休息。
不知不觉就睡熟了,再睁眼是被轻轻的敲玻璃声所惊醒。
偏头看去,是秦绒略显担忧的面容。
他解锁车门,她顿时爬进后座,“时学长,你没回去吗?”
“嗯。”他调直座椅靠背,“中午想吃什么?”
“简单一些的都可以。”秦绒说。
“好。”
最初的惊喜过去,秦绒的心情有些复杂。想说的话很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一路保持沉默。
两人来到一家连锁的中式快餐店。
秦绒吃得心不在焉,没过多久便放下筷子。
疑惑在心里积压久了,容易形成痼疾,有什么问题还是当面讲清楚得好。
时行云长舒了口气,“抱歉,这段时间没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分享给你。”
秦绒一愣,错愕抬头。
圣鲁纳大学作为金融专业的朝圣之地,不仅课程的专业性高、难度大,对学生的考核也十分严格。
交换的几个月里,除了必须修读的四门课程外,讲座和交流会更是多到数不清。
四门课程的考核方式不一,共同点是都很耗费心力。原计划六月中下旬才结业,而他为了能够提前回国,将学习任务高度压缩,硬生生提前了十多天完成。
近半个月来,时行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睁眼就是各种数据,几乎无暇出屋,更别提遇到什么趣事。
走完结业流程,他立马定下最近的航班回国。接近十一个小时,手机一直处于飞行状态,直到今天凌晨五点落地后,他才看见她的消息。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分享有意思的事情。”秦绒偏开头,放慢语速。
那些繁琐的作业和课题,引人烦心的种种,只要与他有关的,她都愿意倾听。
时行云浅浅地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
秦绒被他戳穿,沉重而清晰的心跳声在耳畔回响。
该说什么?难不成直接告诉他,他所看好的、用心关照的后辈,居然对他存了喜欢的心思?
或许可以,但一定不是现在。
“……我还没准备好。”秦绒偏过头。
还没准备好,而不是避而不谈。
领会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态度,时行云心情好转,眉梢放松下来。
“嗯。”
“我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
两天高考,在收发卷子的铃声中迅速溜走。当监考老师宣布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秦绒感觉三年的高中生活就像一场梦。
现在,这场梦进入尾声。
附中的不少同学都在这个考点,秦绒刚一下楼,便看见陶穗站在花坛前,不时地踮起脚。
无论答得怎样,卷子一交,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陶穗一扫考前的焦虑,眼中的雀跃难以掩藏。
秦绒穿过离场的人群,拍了一下好友地肩膀,“在等谁呀?”
陶穗用身体挤了她一下,脸上有几分羞赧:“哎呦,你明明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