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层云35
举报信上并没有能证明其真实性的直接证据,大多是主观的指责和臆断,学院的调查也只是走个形式。
不过,也需要时行云提供完整的资料。
时行云安抚秦绒不必担心,资料由他准备就好,但秦绒坚持也要一起帮忙。
她的理由很简单:“每次我遇到事情你都会陪我一起解决,没道理反过来就不行。”
时行云停顿片刻,“宿舍空间有限,有些文件,我放在了家里。”
换句话说,如果秦绒决定帮忙,就要跟时行云回他家里。
她对与他的了解,仅限于他展现在她面前的这一部分。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谈起学校以外的生活。
急切地想要了解更多,却又有种陌生的不真实感。
“……是你和父母的家吗?”她斟酌着问。
时行云一顿,恍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还没给秦绒交底。
“不是,是我自己在坪南公寓。我高中时就来到坪南念书,为了方便,家里给买了一套房子。”他放慢语速,缓缓地说:“不过我父母不在坪南,他们在老家城河市。”
“你是城河市人?”秦绒有些惊讶。
城河市比坪南市更靠北方,气候算不上怡人。冬春季节肆虐的沙尘暴,吹出了当地坚韧顽强的民风。在秦绒有限的认知中,她常把“城河市”和“风沙”一词联系在一起,带着大开大合的调子。
时行云为她的讶异而微微挑眉:“怎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做事细致,不太像……嗯……”
她绞尽脑汁寻找合适的措辞,时行云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弯了下唇,勾起手指,用关节处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你这是对地域的刻板印象。”语气里带上一丝调侃。
周末,两人从学校出发,一起驱车前往时行云的公寓。
和以往不同,这次搭车,时行云为她拉开的是副驾驶的门。
不过多久,车子驶入小区地库。
时行云熄了火,锁好车门,带着秦绒走进电梯间。
她之前很少拜访别人家,有些忐忑:“时学长,你家收拾得很干净吗?”
如果是那样,她会有种自己的到来打乱了原有秩序的压力。
时行云没急着回答,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钥匙的一端拴着一个可爱的卡通挂饰,和时行云的风格有些不搭。
他把钥匙递到她手边,秦绒下意识接过。亮澄澄的金属表面,还留存有他指腹的微弱温度。
“很久没回来了,我也记不太清,不如绒绒亲自开门看看。”
像是洞察她的顾虑,时行云柔声补充一句:“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这间房子,你是半个主人。不必拘束,随意就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说得直白,令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含糊地“嗯”了声,她手腕一拧,压下门把手。
空间在她面前延展开来。
房间呈横向布局,映入眼帘的是客餐厅,右侧一条过道连接卫生间和卧室。现代简约的风格,东西摆放并不像她预想的那样整洁到严苛,却也不显杂乱,而是很有生活的气息。
秦绒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压力总算松懈下来。
想把钥匙还给时行云,他却摇了摇头,“钥匙一共两把,这把专门给你。”
难怪她会觉得挂饰和他不搭,原来是提前有所准备。
不仅于此,时行云还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个鞋吧,更舒服些。”
秦绒心头一暖,“你还说很久没回来了,分明是哄我的。”
他浅浅地笑了下,自己的话被戳穿而没有反驳。
需要用到的资料放在卧室的柜子里,时行云去拿,秦绒便在屋里随便转转。
按照他的说法,他从高中就住在这间房子,到现在也有近九年的时间。然而屋里并没有留下太多少年时期的痕迹,没有贴在墙上的奖状,没有学校毕业的合照……
未免太过沉默无声。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个人,住在并非故乡的城市里。
该有多么孤单。
她在屋里绕了两圈,终于在电视柜的玻璃门里发现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中的男孩也就十来岁的样子,眉眼还很青涩,却已初露英气。女人包着头巾,穿着格子袄,干活时穿戴的套袖还没有摘。男人戴着厨师帽,胸前系着围裙,笑容有些腼腆。
照片被认真地封进镜框里,却也耐不住岁月的洗礼,略微有些褪色。
时行云正好从卧室出来,秦绒小心地把相框翻转过来,问道:“这是你和叔叔阿姨的合影吗?”
他看了半晌,略点了下头,“这张照片是我初中那会儿拍的,当时我父母的包子铺刚开张。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家里条件也好了起来。”
父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