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错杀
边说边进入账内端了盆水出来,猝不及防,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了个透心凉。
慕容青青果然开始缩小,绒白的毛慢慢长出,一只全身雪白四爪却是黑色的瘦弱小猫,无奈的眯着眼睛,蹲在雪地里,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贺星河很满意,走上前一手将她抱起,回到帐中,扔到塌上的毯子里。
慕容青青探出脑袋,喵喵的叫,他眼底带笑,却讥讽道:“连人话也说不了,原来妖怪这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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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青找机会将有嫌疑的三人都悄悄地进行了辨认,轻松的找出了那日的士兵,果然是家有老母的那个。
贺三不知道她能变猫的事儿,以为大将军选择相信她的判断,看她更不顺眼了。
贺星河放出已抓到奸细并就地正法的消息,明着取消了之前的搜捕和暗查,实则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奸细放松警惕,将布防图传递出去。
慕容青青因为已被“就地正法”,只能以猫身暂时住在中军帐。
她觉得挺好,在这有吃有喝还暖和,这几日是她变猫以来生活最好的日子,伤已养的差不多了,也胖了不少。
很快奸细同伙也被抓住,正是敌国大晋的人,两人并不直接见面,而是通过那位老母传递消息。奸细将消息藏在打到的山鸡等野味上,母亲不舍的吃每次都会拿去集市换粮,再由大晋接应的人将野味换走。
此人也是可怜人,大晋以唯一老母性命为要挟,他不得不就范。贺星河答应帮忙照顾他母亲,才下令将其军法处置。
慕容青青很是唏嘘,若不是战争,他应该和母亲两人过着还不错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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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未黑,雪地里贺九儿和贺三两人正并排往中军大帐走着。
“听说义父近日养了只猫?”贺九儿前几天被派出执行秘密军务,才刚回来。
“是,食量不小,你看我备了两份点心。”贺三扬了扬手里的食盒,示意贺九儿看。
贺九儿伸手接过:“给我吧。”
又问道:“义父为什么突然养起猫来了?前些日子让我抓的猫也是说放就放了。”
“可能军务繁重,调节心绪吧。”
说着两人来至中军帐前,门口并无小兵值守。
贺九儿奇怪,迈步向前,边掀帐帘边喊道:“都督,九儿回来了,此次幸不辱命,九儿将……”
啪的一声,食盒掉在了地上,点心撒了一地。
只见账内靠窗供临时休息的软榻上,一妙龄女子只穿着件宽大的里衣,正慵懒的舒展身体。
女子见有人进来,惊诧抬头,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樱桃小口微张,清澈明亮的大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贺星河听到动静从简易木质屏风后走出,显然他刚刚洗完澡,只着中衣,长发微湿散在脑后,没了白日的凌厉,只余清贵疏离。
账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细作已被正法,贺星河却未提放慕容青青离开的事。
慕容青青知道贺星河一直未解除对她的怀疑。不过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她这幅样子,确实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贺星河没有一刀把她砍死,已经很有良心了。
今日她趁着贺星河备了热水沐浴,借了点儿水变了人身,打算与他好好谈谈,若他愿意放她离开,她可以借着猫身替他偷些敌营军机,如果贺星河能派人送她去最近的郡县县城,那便是意外之喜。
她变了人身后随意抓了件贺星河的里衣裹在身上,边卧在软榻上休息,边等贺星河洗完澡出来详谈。
谁知贺九儿和贺三此时竟会过来。
慕容青青正捉摸着现在回避是否还来得及,贺九儿却突然暴起。
她右手抽出佩剑,一个腾跃就来到了慕容清清面前,剑风裹着凌冽杀气横扫而来。
慕容清清未料贺九儿竟是直接动手,被迫就势后仰躲过攻击,同时腰部用力,左脚踢出,攻击贺九儿持剑右臂。贺九儿一时疏忽,右臂被踢中,佩剑落地。
佩剑脱手对一位将士来说是奇耻大辱,贺九儿本就看不上那些以色侍人的莺莺燕燕,对自己一身武艺最是自傲,却没想到此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竟也身手了得。顿时怒从心起,大喝一声使出全力挥拳而上,拳风呼呼作响,招招直取要害。
慕容青青本不欲暴露身手,但贺九儿铁了心要取她性命,不得不迅速调整姿态接招,她身姿飘逸,步伐诡谲,看似出招轻飘飘,实则四两拨千斤。
刹那间,两人已对了十几招,贺九儿渐落下风。
眼看贺九儿愈发疯狂,贺星河终于出声阻止:“都住手!”
闻言慕容青青便欲抽身后退,贺九儿却杀红了眼,她趁慕容青青撤招紧跟而上,欲一举将其击杀。慕容青青冷笑一声,眯起眼也起了杀心。
紧要关头,贺星河急速上前,一招将两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