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婚

林天雅本来在看书。墨言昨晚问了她喜好之后，真的是不得了。看书只是她随口提的一项，结果一大早就有管家送来了满满当当一书架的书，从世界名著到画本小说，从经济学到心理学，品类真的比书店都全，学名曰“天雅小姐看看有什么类型您喜欢，我们后续会更有针对地挑一些您喜欢类型的书”。

开门看到他哥来了，林天雅当然开心，连忙扯着他哥进来，他俩可有好几天没见了。

魅影看了眼大厅：“你一个人在家呀。”

“对呀，墨言刚刚去慕辰了，残阳跑出去找他的朋友玩去了，你也不拉我出去玩，我以为你也很忙。”林天雅边说边剥了个柚子，她很喜欢吃西柚。

倒是魅影没底气开口，他这几天确实不怎么忙，就是碍于自己的小心思没敢过来，不过他可不愿意跟天雅说自己这几天在纠结什么：“额，是挺忙。现在好了，来看看我妹妹，怎么样头还晕吗，那个毒有没有后遗症？”魅影接过林天雅递给他的柚子，咬了一口说道。

“哎呀你都问多少遍了。看，我好着呢，生龙活虎，虎踞龙盘，盘根错节。”这几天微信发消息，他哥天天得问一遍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以前怎么没见过魅影一个事情说这么多遍，天雅现在觉得他哥能够拿个碎碎念新人奖。

魅影也乐了，“你这小词哪来的，一套一套的。不过，那天你真的吓到我了，我以为……”

林天雅突然认真起来：“哥，抱歉。”她道歉，是因为她做出为墨言牺牲的准备的时候，没有告诉自己哥哥实情。但她同样也不后悔，因为她怎么忍心让兄妹相处的三天时光因为这件事而变了味道，她怎么忍心让她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为她难过。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能多瞒一秒是一秒。

“没事儿，傻丫头。”魅影本身坐的位置离天雅就不远，这下直接揽过天雅的肩膀搂了搂。魅影也不傻，他能体会出来天雅是真的很爱墨言的，如果有一天必须她和墨言一命换一命，那么无论天雅做什么决定，他魅影都会支持，因为那是让天雅开心的事。只不过当时问题就出在，他们忘了告诉天雅，他们完全有能力守护她。

“哥也有要跟你道歉的地方。先前哥跟你说自己被一个组织收留，但没有给你说更多的事情，哥是不想你卷进来。”魅影平时做事都是潇洒而不拘小节，如今认真起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放下揽着天雅的手，坐直了身体看着天雅：“你这些天在墨言哥这边，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讲。但是哥想亲口对你说。”

天雅还真就没怎么听墨言提过他哥的事，毒发的最后那天她只有在服下解药后意识才略微清醒，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所以林天雅只是隐约在黑衣服人群中见到了他哥，知道他哥也是血魇的成员，也在墨言手下做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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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忍了忍，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意大利毒枭罗德意外去世的那件事吗？”魅影之所以忍了忍，倒不是承认自己做的事有多难，只是就这样在至亲之人面前生生揭开自己可能早已破损的面纱，从而将那黑暗又残酷的一面示之于人，倒底是不太应景，也不太忍心罢了。

“啊，我记得，还有人传这根本不是意外，是一场暗杀对吧。”天雅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时新闻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林天雅当然有印象。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还在班里跟桃子和墨言讨论这件事来着。不对，既然他哥旧事重提，这件事墨言不可能不知道，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骗自己，哼。

魅影当然不知道天雅心中腹诽，只是将自己袖口上装饰的拉环拧了一遍又一遍：“对。那件事是血魇做的，更准确地说，是你哥我做的……”

林天雅倒底还是惊了一下，甚至身体都有些僵硬。她极为聪慧，桃子当时对她说过一则报道，尸体身侧有一个用血迹写成的”魅“字，魅，魅影，这不就对上了。杀手“魅”的传说谁人不晓，血魇是世界第一杀手组织，而魅，传说便是血魇的主事人。可是知道旁边坐着的人是他哥这是一回事，亲口听他哥跟她讲“我就是魅”是另一回事，鲜血，死亡，就这样坦露在她面前，天雅倒底是有些不适应的。

“我……对不起，哥吓着你了。”可能他不该开口，魅影第一次在人面前如此患得患失。

尽管林天雅对于魅影杀手的身份多有惊惧，可至亲的羁绊让她冲破了心中的恐惧，看见了对面人眼神中的忐忑与愧疚：“没事，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哥啊！”

魅影抬起眼眸，想拉住妹妹的手，又有些不敢。他的这双手早已占满了鲜血。

天雅这几秒也想了很多，慕辰，血魇，这些看似遥不可及的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已经与自己现在的生活分不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时用心体味其他人的角色，才是真正了解别人生活圈子的开始。她林天雅不需要做那明明置身其中却用理想化生活打造出来的温室里的